不过帝君不愿仔细去分辨的话,那你就爱叫甚么叫甚么好了。」
季清流愣了愣,空眨了几下眼,对着手里这像极了橘子的柑子看了好久——放屁,柑子里面不是肉连着肉的么,拿刀切才能切的开,橘子里面是肉瓣……即便它俩外边那么像,里面却也是不一样的!祝傥你驴我?!还是故意骂我?!骂我又误会了你甚么不曾?这明明就是个橘子!你明明就也是个混账!
又盯着手中这像花一样散开果皮,不知橘子还是柑子的东西看了会儿,他忍不住伸手真去揪扯了一瓣果肉下来,送进了嘴里。
——还真是柑子的味儿。
这味儿还是不同的。
只不过……
又仔细的将这玩意儿盯了盯,季清流想的烦,索性又将其抛回了桌面上。
——谁会对一个不感兴趣的人层层抽皮扒骨一般的条缕分析呢?
纵使红龙果果肉同外表不一。
纵使橘柑难分,抽皮扒骨也甚难见其二者不同,非得尝其滋味不可。
先不说这条缕分析,那也得亏着自己味觉好,才能知有同、有所不同。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甚么?
又想入我的眼……让我了解你,呵,你可配?
对于这种人他幽季只想送还一句话:「愚人发梦,简直痴心妄想!」
祝傥,我压根看不入眼你。
第30章
祝傥给他弄完水果就回院子里了,也不知在捣鼓甚么,总之近天黑也没再入屋。
下午的时候季清流本是打算睡个觉,反正现下也没甚么别的事能做。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得院中隐有叮当响动,甚至好似还有些木锯丝丝拉拉的声响,难听的紧。
想了想,直接从床头柜抄了个柑子,二话不说冲门砸去了。
那门倒还让祝傥闭的紧实,也或者就是他现下气力不够,没砸的开,『嘣』的一声又反弹回了地面上,跳了几跳。
院中的动静倒是消停了,祝傥的音里头能听得出明显的无奈,「你才起来多久,下午还睡,不怕晚上睡不着?还是……巴不得晚上睡不着?」
季清流冷笑了一声,心说本座睡不睡你管着?!自顾自卷了被子再度入眠。
祝傥说归说,到底是停下了手中动作,这噪音果真也便立时消了。
季清流这一眼再睁开时,天色已完完全全的暗了下来,屋子里头漆黑一片,连灯都没亮一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入了这凡尘也不像是自己曾居过的宸清殿,莲花灯烛数百来千,夜夜如白昼,就没见得有歇过的时候。
可一入了凡尘,他却渐渐习惯了这无名的静,无边的暗。
哪怕这暗色,曾是他最讨厌的一种颜色。
只不过到底是每次都从这种茫然的黑夜里再睁开眼来时,有种无端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