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军指挥使?
部分大员不甚了解军情不知道这宁武军隶属哪一部,有些人则心中明澈:“太子不正是宁武军节度使么,这人定然是太子身前红人!”
眼下史弥远这方倒台基本已定,不少墙头草官员纷纷活络起来,忙着和杨康套起了热乎,杨康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神态得瑟。此时此刻,平日里指点江山一众朝堂大员生死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让本就喜欢名利的杨康如何不得意非凡!
不一会儿几个小兵匆匆赶了过来,附在杨康耳边说了几句,杨康心中惊讶,面上淡然道:“好,我马上就来。”
杨康向众位朝堂大员告辞,率着一队虎狼般的禁军匆匆赶至皇帝另一处寝宫——勤政殿。
勤政殿外人头攒动,杨康拨开人群,发现数十名禁军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而剩余的禁军各个如临大敌,纷纷提着长刀瞪着前方的一小拨人。
杨康望了一眼对面的人,发现是一群手执长剑的青衣宦官,诧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粗壮的军官道:“杨将军,咱们之前见沂王殿下鬼鬼祟祟与一伙人勾结,正准备拿下,谁知让他躲入勤政殿内,咱们这便要进去将他揪出来,结果被这伙太监给拦了下来!”
“这位沂王殿下却是个祸根,虽不能杀,但必须掌握在咱们手中!”杨康下定主意要逮住赵贵诚,随即有些讶然:“这些宦官看起来瘦弱无力,怎么禁军对他们如此忌惮?”
那军官看出杨康疑惑,道:“杨将军千万别小这群宦官,他们的剑术太过诡异,下官已经潜人去调动神臂弩军,待会儿咱们以数百支神臂弩一通齐射,将他们全部射成刺猬就行了……”
“剑术诡异?”杨康轻轻一笑道:“我倒想见识一下。”杨康虽然在江湖上武功不怎么样,但他自投军以来,还没见过几个武功比自己高的人,眼下不过是几个太监,更是不放在眼里。
杨康扯出长刀,纵马上前。旋即便有一名青衣宦官上前阻拦,尖声道:“此处乃是皇帝寝宫,更无一个歹人刺客,将军请退后!”
杨康笑道:“是嘛?我可不信,总要查验一番才清楚!”
他纵身下马,向前急冲数步,举起长刀便向那青衣宦官砍去。这些日子来,他的身法、刀法也是打磨了一番,渐渐有了一番气势,可青衣宦官身法却当真诡异,也不见他如何闪避,突然便没了影,再见之时已到了杨康身侧,长剑轻轻颤动,一剑疾刺而来。
杨康被他诡异的身法吓了一跳,旋即挥刀格挡,二人刀剑交鸣,旋即又互相攻了数招,这小太监云淡风轻,剑法轻灵,飘忽的剑招尽数向杨康的周身要穴刺去,而杨康则使了全力,匆匆拆了十数招,占不到丝毫上风,不禁冷汗直冒。
那小太监却并不欲多出招,而是向杨康挤眉弄眼,杨康不明所以,小太监一个闪身贴近,小声道:“将军且稍候片刻,咱们这便将赵贵诚献上~~”
小太监说完飘然身退,杨康心下了然,哈哈笑道:“小公公好俊的身手,杨某佩服!”
小太监回到太监阵营中,为首的老太监颔首道:“小飞子,你做的不错。”
名唤‘小飞子’的太监忙恭声道:“老祖夸赞了,小飞子不过练了几个月的功夫,能有这等身手,全赖老祖教导有方。”
老太监满意点头,转头对杨康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既然得势,又何必赶尽杀绝?将军不如就此罢手,留沂王殿下一条生路?”
杨康冷笑一声,并不言语,他想要看看那小飞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不一会儿,又有数百禁军浩浩荡荡赶了过来,这些人正是赶过来增援的神臂弩手,杨康得这彪军襄助,心中大定。
“只练了几个月的功夫便有这等身手,这伙太监实在是太恐怖,不除你们我心中不安啊!”杨康暗中命这些神臂弩手摆好阵型,准备将这群诡异的太监一网打尽。
黑灯瞎火,太监们看不到这方形势,只知对面禁军人影憧憧,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老太监见杨康迟迟不肯退军,他虽对面前密密麻麻的禁军是怡然不惧,只是淡然自若的守在勤政殿外。
这老太监有自傲的本钱,他本是大内藏书阁经守,自小天资聪慧,当初因为家贫被送入宫中净身,他深以为憾,在藏书阁做经守之际他阅览道藏,见到了一些关于羽化修仙、断肢重生的记载,暗暗发誓要自创一门神功,重新还一个男儿之身。
小太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阅遍大内道藏,琢磨出了一套运气行功的法子,又翻遍了关于炼丹服药的记载,自信以此练气行功之法,再加上服用噪药配合修炼,最终定然能够恢复男儿之身!
此后小太监日夜练气服丹,刺激体内经络聚集阳气,虽然‘还阳’依旧渺然无期,但数十年来功力实在已臻至当世罕见的境界,只是他身藏大内默默无闻,不为外人所知道。
虽然同样是阅览道藏受启发,但与黄裳创出《九阴真经》不同,这门行功口诀是太监所创,内功路子全是按照老太监自身残缺的经脉运转,而且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提升功力,而是聚集阳气刺激阳根再生,完全不是寻常人修炼的套路,如果有正常人去练这套口诀,立马便能体会到五欲焚身之感。
某日,这太监在宫廷亭榭间观悟葵花向阳,心生感悟:“数十年来我苦心孤诣的修炼玄功,何尝不是极力向阳,与这不屈的葵花一般?”
他心中感触良多,便将这套神功口诀命名为《葵花宝典》,此后更以‘葵花老祖’自居,因他炼丹有成,深得皇后、太后赏识,后来更是一路青云直上当上了宫廷太监大总管,享尽荣华富贵……
葵花老祖回忆当年,胸有诸多感喟,待他回过神来,正欲再发言让杨康离去,忽然心中一悸,脾胃之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绞痛。葵花老祖浑身一震,一个踉跄向前跌走几步,他心念电闪,尖声道:“小飞子,是你下的毒!”
小飞子此刻向后杨康这边飘退数步,冷笑道:“说的不错,就是我下的毒,你待怎地?”
葵花老祖手指在胸腹间连点,连换数种法子都止不住这股绞痛蔓延,他怨极道:“小飞子,老祖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我?”
“待我不薄?”小飞子‘嘿嘿’尖笑,随即恶狠狠说道:“我龙语飞本是堂堂男儿,被你个死太监弄进宫来成了这幅残缺之身,你个老狗还敢说待我不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