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年前,皇室和阎殿联合,血洗唐家。然而以唐家实力经过一番血拼,也唯有一些核心成员保留下来,自此隐藏在这处山庄,其余人员分散到各地,他们现在已无法和皇室、阎殿抗衡,唯有如此才能最大地保留唐家的实力。
“少主,您总算回来了,这下好了。”辰夏刚回到唐家,安顿下黎漫一行人,此时正与黎漫两人独自细谈这两年来发生的事,一名发丝斑白的六旬老者脚步匆匆走进客厅。
“是陈长老,何事如此急切?”陈长老在唐家地位仅次于家主,苏辰夏刚到唐家一切尚未熟悉,是陈长老手把手教的他,更是给了他许多关爱和谆谆教导,除了黎漫,陈长老是他最敬重的人,是以也没有面对其他人所伪装起来的冷漠。
“这……”陈长老瞅了瞅与辰夏颇为亲近的黎漫,有些讶异,少主向来冷漠难近,鲜少见他露出这般笑容。
“陈长老,直说无妨,她是自己人。”苏辰夏一把将准备起身避开的黎漫按下,早在刚见到黎漫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北宁家的人。身为五大家族之一,他们怎么可能没查过其他四家的底细,看到北宁路伽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而看路伽和萧夙对黎漫的态度甚为恭敬,事事以她为先,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可他从来都没避讳过什么,在唐家和黎漫之间发生冲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他选择进入唐家,所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保护黎漫,而不是让她再度舍身救自己。他欠她的,他已经决定用一生来偿还,即使只能默默守护也甘心。
陈长老看了看辰夏,点了点头:“前几日少主刚刚离开,我们得到消息,被樊皇逐出皇室的金瞳皇子已经回到宫中,而且似乎被软禁起来。据我所知,金瞳皇子在七岁时便被逐出宫廷,皇室几次派人追杀都未得逞,如此与皇室便是彻底割裂。后来他在西敏国闯出一片天,影响力甚广,此番回到东垩,恐怕是回来报复来了,若是我们能够救出他,或许可以联合给皇室和阎殿一个打击。”
苏辰夏浓眉微拧:“他只身回到东垩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嗯,据我们的眼线回报,只有他一人回来。”说到这,陈长老也是一脸疑惑。
“他到底想回来干什么?金瞳皇子,他是否值得我们为之冒险?”苏辰夏低思,忽然他看向黎漫,眸底有了一丝喜色,“漫……兄,你不是曾在绮罗山湖心谷待过吗,可曾发现雪落尘背后有何势力?”
早在他们说起金瞳皇子的时候,黎漫心中就已是波涛澎湃,雪落尘拥有一对金瞳,她早在卧龙山脉时就已经知晓,而且当时遇到的那名魂圣强者曾失声喊过一次妖异金瞳。再后来进入卧龙山脉深处,洪盛带来的那名一段魂尊又叫雪落尘为殿下,当时她心中就隐隐猜到他的身份了,如今看来,他要算账的对象竟是皇室。
“我也不甚清楚。”到现在,她也只是怀疑他的身份而已,并未证实。对于苏辰夏,她自然信得过,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又如何告知他,“辰夏,雪落尘可就是你们口中的金瞳皇子?”
“嗯,不过听说他对东垩皇室恨之入骨,恐怕这次是回来报复的。”苏辰夏轻轻一叹,“也是,自己的父亲欲将其杀之而后快,无论是谁,恐怕都无法原谅。七岁被逐,到处被追杀,真不知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黎漫心下一颤,难怪在湖心谷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少了几分冷意,她与他可不是同病相怜吗?
“陈长老,雪落尘是我朋友,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将他救出来,麻烦您将详细情况告诉我。”
好在唐家屹立东垩的时间并不算短,对于皇室自然也是有所访查,更是绘有宫中地图。
“漫兄要救他?”苏辰夏一怔,随即道,“去救人时,别忘了辰夏!”漫姐在哪,辰夏就在哪,他心里偷偷补充着。
黎漫蠕了蠕唇,望着辰夏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拍拍他的肩膀,唇畔掀起一抹动人笑容,“知道了。”
他怕她再丢下他,她明白,当然需要她保护的少年如今有了自己的担当,真的长大了。
夜阑人静,高耸的檐角,婆娑的树影在黑夜寒风中轻轻摇曳着,在昏黄的几盏夜灯中映出摇晃的姿影,树影闪动间,似乎有两道黑影晃过,分不清是枝影还是人影。
皇城外不远便是一处有名的夜街,酒楼赌坊花楼等赚钱的行当几乎全都集中在这条街上,此时彩灯轻摇,玉带翩飞,笙歌艳舞响彻夜街。
大街上一顶豪华软轿稳稳地行着,看那四个轿夫脚步稳健,面色威严,明显不是普通的轿夫,在那引得不少人注目的轿子行过一小段距离,流动的人群中几道轻灵的身影如影随形。
不多时,软轿停在了卧艳阁这座七月城最为豪华的粉窟前,轿帘一掀,一名俊美的锦袍男子从轿中步出,一身华贵气息,清俊的星目微微闪动,朝四周淡淡一扫,这才步入卧艳阁。
“辰夏,这不过是花柳之地,为何停在此处?”清悦的女音在一处屋顶响起。
身旁同样一身夜行衣的苏辰夏压低了声音,朝刚才锦袍男子的方向眯起眼:“漫姐,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他便是当今太子樊落星,据说此人雄才伟略,比起那东垩帝不知强上多少,尤其在对待落尘皇子的事情上,他的态度比起东垩帝来要好上许多。
素闻这东垩太子明洁清廉,为何会涉入烟花之地,着实令人生疑。或者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找落星太子帮忙,救出落尘皇子的几率方能大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