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黑了,李勇想尽快结束战斗,趁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的一段时间,解决掉这些老弱病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的独立旅与土匪老巢的这些老弱相比完全处在强势地位,而处在强势地位的独立旅是不喜欢与对手打乱仗的,黑夜中的战斗容易加大己方伤亡,没有必要的伤亡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军令如山倒,命令一传达下去,独立旅一万几千人象两支分开的铁臂,以钳形攻势,向红柳峡合围而去。
夕阳伴随着最后一屡余辉,红彤彤的晚霞犹如一个披着轻纱的少女露出了半遮半掩面孔,大片大片的毡房顶上冒着炊烟,而后又随风飘散,这里是土匪家属的大定居点,无数的或年轻或年老的妇女正在张罗晚饭。
他们的丈夫他们的儿子或者还有他们的兄弟,正在和解放军在外面无尽的大沙漠上打游击,和长着红胡子的汉人在拼命(国民党政府宣传),她们这些留在家里的女人就要把后方操持好,在她们的丈夫儿子兄弟伤了疲了累了的时候好回来休养,在手抓肉和羊奶的滋润下,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疲惫的土匪又会恢复战斗力,又会象野狼一样驰骋在新疆的沙漠戈壁上去四处抢掠。
这一天,又和往常一样,冒着火苗的锅里是翻开的水,煮肉的香味在风中飘荡,出去征战的乌斯满头人在几天前悄悄送回来一部分负伤的族人,他们都是咱哈萨克的英雄和勇士。
照顾负伤的勇士和英雄是妇女天生的义务,所以她们干起活来都很尽心。
能够发出巨大声音的坦克和装甲车在几公里以外就停了下来,李勇没有让他们参加战斗,只是做为预备部队在外围待命,对付这么些老弱还用坦克来突击就显得太过分了。也完全用不着。
部队一点一点向前逼近,各个营都在迅速向前推进,旅司令部的命令是,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开枪,最好能全部活捉,当然了,是在能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才可以这么干。
几匹战马被栓在一块草地上,战马的附近有几个青年人正躺在那里聊天,几支步枪挂在了战马的背上。
能看出来,这几个人是乌斯满大本营放在外围的警戒力量。不过,他们全然没有把什么警戒任务放在心上。
还用得着站岗放哨?老巢红柳峡有天然的戈壁沙漠做屏障,几百公里的无人区就是最好的警卫,全族人来到红柳峡大牧场快二十年了,从来还没听说有人能对这里造成威胁。当年的蒙古部落够强悍吧,可他们死在沙漠里的人还少吗?就算是国民党政府封的新疆二号人物尧乐巴斯也只是听说。具体的位置是不知道的。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显得很轻松。
宁二子身上插满了乱草,他带着几个全营有名的扑俘手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向前爬动,不仔细看,只觉得他们那里是几堆野草随着风在偶尔晃动一下而已。
侦察营的战士们干这样的活计很有耐心,也很有经验。不要着急,慢慢来,能接近到两米远左右的距离就是胜利。
李勇和王成德还有侦察营长张劲松举着望远镜不错眼珠地盯着这里,他们可是知道那几堆乱草下面是什么。
近了。又近了一点,几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该动手了吧,就在这时候,只见爬到哨兵身边的几堆乱草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一个虎扑把几个雍懒的家伙按住,宁二子左手搬住一个小子的脑袋,肘弯发力紧紧夹住,右手伸到他的脖子下面,还没等他喊叫出声,用手里锋利的匕首从脖子下面用力一划。
宁二子下手又狠又准,部位拿捏的非常好,哧,刀锋把喉管一下切开一个几寸长的口子,大动脉和气管被全部割断,一股带着心脏压力的血喷在了草地上,从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沫着,这个哨兵只是从嗓子眼里哼哼了几声,就一命呜呼去见他梦想中的天国神主了。
几个扑俘手和宁二子的动作一样快速,刀光闪动中战斗结束,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几个土匪老巢放在最外围的警戒哨就被全部干掉,侦察兵没费一枪一弹,只用几把匕首就解决了问题。
宁二子回身做了一个侦察兵特有的手势,示意部队可以继续前进,然后又带着几个人潜伏进了膝盖高的草丛中。
李勇放下望远镜,轻轻拍了几下手掌:“应该给宁二子和这几个兵记功,干的非常漂亮。”
“那是,没看是谁带出来的兵,咱侦察营的还能有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