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的攻击部队在己方火力掩护下快速向前推进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突击队也渐渐接近了国民党占领延安以后临时修建起来的土城墙附近。
这圈修建时间不长的土城墙不高,但对当年火力与兵力都不怎么占优势的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一直在紧盯着部队进展的李勇用步话机喊通了高翔和卫刚,告诉他们俩个,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打掉敌人的反扑,为团主力攻击作好准备。
城内,整编第十七师师部,一个军官急急火火地跑了进来:“师座,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共军快攻到城下了。”
被吓了一跳的何文鼎暴跳如雷:“他吗的,你说话不能说明白一点吗?共军哪个方向快攻到城下了?”
军官:“师座,是城南方向,是共军的二纵队。”
何文鼎:“是共军悍将王震的部队?固然名不虚传,来人那,通知预备队,向城南方向机动,把预备队全都用上去。”
军官有点迟疑地回答:“师座,您忘了吗?我们的预备队没啥了,早就快打光了。”
何文鼎:“胡说,怎么会这么快就打光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师座,至打共军的攻击开始没多长时间各个部队就不停地请求增援,预备队东拆一点西拆一点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派到了城南和共军拼了快一宿了,这时候也没剩多少了。”
这个军官一说何文鼎马上清醒过来,是啊,自从共军一开始攻击就到处吃紧,特别是城南方向,共军二纵队的攻击非常凶猛,预备队大部分都已经派了出去,这一下还真是有点无兵可调了。
按理说城内的守军有四万多人不算少,但是何文鼎能指挥得动的只有自己的十七师和一些地方上杂牌保安团,另外两个整编师就不那么听话了,人家想听到好,如果不想听自己也没办法,平时还可以叫你一声司令,但是一但涉及到本身的利益上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象现在就是如此了,如果想从那两个师里抽调出一支部队来加强城南的防务简直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的何文鼎象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对这个军官说道:“把我的卫队营拉上去,豁出去和共军拼了。”
整编地十七师的卫队营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是何文鼎的绝对亲信了,从营长到士兵都对自己的长官忠心耿耿,何文鼎也是被逼急眼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卫队营拉上去和解放军拼命。
就在这个营的士兵坐在汽车里向城南方向机动的时候,就听见从头顶上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卫队营里有好多士兵都是当了很多年兵的老兵油子,听到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就知道情况不妙。
一个士兵惊恐地喊:“炮火,是共军的炮火,快点下车。”随即这个车上的士兵纷纷跳下来四处躲避。
但还是有点晚了,五百多人的一个营,反应速度未必都象最先发现情况不好的老兵那么快,另外解放军炮火打的不是点轰炸,而是大面子的面轰炸,就算你反应快从汽车上跳下来也不见得就能逃得过这一劫。
成群的炮弹跟乌鸦一样落了下来,随后就是火光和剧烈的爆炸声,这一个营的国民党士兵乘坐的不到二十辆的大卡车全都被笼罩在炮火中。
爆炸还是爆炸,满天飞舞的全是炮弹钢铁外壳的碎片和从地上崩起来的石头,这些碎片和石头不断地打在人身体和汽车上,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残肢断臂和鲜血以及尸体刹那间铺满了整条街道。
完了,完了,趴在道旁边不远处一个土坑里的营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知道这是师座大人最后能拿出来的力量了,把这么一支对长官很忠心的部队打掉了对部队的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解放军的炮火足足持续了有十分钟左右然后又向别的方向转移了,等到这个营长起身收拢部队的时候连哭的心都有了。
一支五百多人的警卫营现在连二百人都不到了,也就是说,解放军的这一顿炮火把这个营的战斗力打掉了至少有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