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做个记号,下次见到再鬼嚎鬼叫,直接就拿锯子在这里钻个坑,以後让你吃什麽都直接从这里掉出来。”
秦笙完全被吓得疯都来不及疯,两腿一蹬昏了过去。
阿御像是看见了什麽好玩的事,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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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尹竹在手术隔天就醒了过来,但是只是眼睫微颤,睁了下眼就又沈沈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三四天。
在和秦笙分开的这段日子里,陵尹竹常常做梦。
梦里大多都是他和小笙相处的过往,秦竹对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个人放了学一起手牵手的回家,前半段总是微苦但带著温馨的味道,後半段却永远是一瞬间的分崩离析全数瓦解。
尽管面上淡然自若,仿佛重获新生,但每每夜幕降临,这些繁复的回忆就扭曲成了梦魇一次次的折磨於他。
这种情况在这两年中几乎成为了一种常态,让陵尹竹平时听到秦笙和井凰的消息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的躲避,一直到近半年这些梦境才慢慢消弭。
可是这一次陵尹竹又做梦了,梦里的世界一片灰白。
天地都是黑的,只有前方有一个亮点。陵尹竹觉得很冷,忍不住环抱著自己向那里走去。可是他的身体很沈,哪怕脚步迈的再快,依然像蜗牛一样慢速。
终於他走出了黑暗,看清了那方明亮原来是一扇方正的窗户。周围有一圈雪白的窗架围拢,明明很简洁却给人舒服的感觉。
窗台上放著一盆绿色的文竹,尽管鲜豔,可陵尹竹知道,它是假的。
而另一边同色的椅子上坐著一个女人,似乎听到了响动,她抬起头来。
柔顺的长发披拂在後,眉眼灵动,五官精致,见到来人她微微一怔,片刻就漾开了温婉无边的微笑,美丽非凡。而她的摸样,竟是和秦笙七分相似。
“小竹。”她对陵尹竹招手,“过来。”
陵尹竹眨眨眼,再眨眨眼,猛的就要流下泪来。他飞快的扑上去抱著了那个女人,语声哽咽许久,终於颤颤道。
“妈妈……”
女人自然就是秦竹和秦笙的母亲,白雅妍。
此刻的白雅妍停留在秦竹有记忆中最美的时刻,她抚摸著秦竹的头发,擦掉他奔涌而出的了泪水。
“小竹乖乖,妈妈最疼你了,不哭不哭。”白雅妍出生名门,一举一动都姿态优雅而美丽。
忽然,她语音微微扬了起来,指著秦竹的衣服道,“小竹怎麽了?是谁欺负你了?”
秦竹疑惑的低下头,只见自己刚才还雪白的衣服上满是鲜血,几乎将整个衣摆都浸湿了,鲜豔刺目的殷红色顺著衣角不停的低落,溅到了光洁的地板,像条小溪一样的流淌了出去。
白雅妍用力捂住秦竹小腹汩汩冒血的伤口,眼神渐渐变得犀利。
“是谁?”她忽的转头对著远处,尖叫道,“是不是他!?”
秦竹顺而望去,只见洁白无瑕的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小少年,那眉眼如此熟悉,只是早已由缄默沈寂渐渐变得飞扬跋扈的脸上此刻却充满了委屈和愤懑。
少年在女人的指责中狠狠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