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会,在家里也不会,那和他生活在一起,有何令你难以接受的呢?
所有自问自答的话,到此瞬间化为乌有,宓凝心被自己做出的结论怔住。
最初,她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生活是最逍遥自在、最没烦没恼,不会有人管也不会和人发生什么磨擦,只是,现在想到要和冬炽狩一起生活,她却觉得应该很不错?
突然间,她觉得她之前的坚持好像都是多余的
怎么会这样?是真的她以前想错了?还是因为对象是冬炽狩才会显得多余?倘若换成了他人,应该就不会是多余了吧?
天哪!愈想她头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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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炽狩曾塞给她一张写有他手机号码的纸条,但早被她扔了,害她现在要找他,只能打电话去他学校,只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她从学校方面得到的答案,竟是他因某些家庭因素,已对学校递出辞呈。
她再打电话到他任职的那间企业去,冬炽狩之前的秘书告诉她,冬炽狩调回台北总公司,不在南区分公司了,她只好又打到台北总公司,只是电话还没转到冬炽狩那去,就被人挡了下来,她根本联络不到他的人。
不得已,她只好拿他给她的他家钥匙,去他家找他。
在他家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不见他来应门,迟疑了会儿,她便拿著钥匙迳自进入他家,甫见到他家内部情形的她,全身像被雷击中般,僵直在原地。
屋内的家具全用白布盖著,一副短期间内,没人会再居住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冬炽狩的房间,原有的日常生活用品全都不见了,打开他的衣柜,里头空无一物。
这在在显示,冬炽狩真的走了,完完全全走出她的生命了
这个认知让宓凝心心如刀割,她万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她想通了,要接受冬炽狩时,老天却让冬炽狩消失了?
他的朋友她一个也不认识,他的一切她都不了解,她该从什么地方去找他?
心顿时慌乱成一片,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晓得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冬炽狩离开了,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他遵守他的诺言,离开了她
她的心仿佛破了个大洞,胸腔里的空气更像被抽空般,难受得紧。
现在的她,除了慌还是慌,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她终于能够体会,当初她要求冬炽狩离开她身边,永远不要再出现时,他的心有多难受了。
她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伤害他伤得好深好深,她好残忍
她无力的倒在白布盖住的沙发上,泪水早在不知不觉中爬满整脸。
她要去哪才找得到冬炽狩?之前他带她去过的pub?不她不以为去那种地方,能得到多少有关冬炽狩的消息,那还剩哪里?到底还剩哪里?
宓凝心,你不要慌,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你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你一定可以!
灵光忽地一闪,一道念头劈进她乱成一片的脑海里,被泪水浸湿的双眼乍然明亮起来。
冬炽狩在大学教过书,去那所学校一定可以查出冬炽狩的下落的!
对,现在就去那间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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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凝心在冬炽狩曾任教的大学内,问了好多人,教务处不肯随便对她透露冬炽狩的资料,她只好到处问人,最后才让她问到一个曾被冬炽狩教过的学生告诉她,有个人最可能熟悉冬炽狩的一切,那就是一直和他在同一间研究室里的另一名老师
非似情下课回到研究室时,看见研究室前站了个女子,她纳闷的盯著她。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非似情打量著宓凝心,看她模样,不认为她是学校的学生。
“请问你是非似情非老师吗?”
“我是,你哪位?”
一看到她,非似情马上就能猜出她的身分,因为冬炽狩早猜测到,在她完全找不到他时,她极有可能跑到学校来问关于他的事,而她,是她最可能询问的对象。
因此,他早交代她,不要太早告诉她他的行踪,要她务必帮他确定宓凝心对他的心意究竟为何,再斟酌要不要告诉她。
因为他想藉著让她找不到他的这件事,逼出她对他的感情。
“我想请问你,你知道冬炽狩现在的下落吗?”
“炽狩?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她故作不知地边回答,边掏出钥匙打开研究室的门步入,宓凝心尾随在后。
“我叫宓凝心,找冬炽狩有事情,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很抱歉,我不能随便对一个陌生人透露炽狩的事,这攸关他的隐私问题。”非似情一口就回绝了宓凝心,她帮冬炽狩挡过太多想騒扰他的女人,应对的方式她早相当纯熟。
闻言,宓凝心很是失望“那麻烦你告诉冬炽狩,说我有事找他,请他尽速给我电话好吗?”
“如果我有和他联络时,我会告诉他的。”她保留地说道。
“好的,那我留下我的手机号码给你,就麻烦你了。”宓凝心在纸条上写下她的名字及手机号码递给非似情。
非似情看了一眼,点点头“没问题。”
“那我走了,谢谢你的帮忙。”宓凝心正要转身离去时,非似情叫住了她。
“等等,宓小姐,我有话想要问你。”要是她如此轻易放她走,事后冬炽狩那家伙可能会宰了她。
宓凝心回头,疑惑地看向她“什么事?”
“你是炽狩之前一直在追的那名女子对吧?”她微笑地问她。
“有事吗?”她不答反问。
“你是吗?”非似情再问一次。
“如果他有追两名以上的女生,那我就不晓得你是不是在指我,如果他只追一个,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我没错。”
“那就是你了。宓小姐,不晓得你有没有空听我说几句话?”
宓凝心点点头“请说。”
“我认识炽狩好几年了,我们像哥儿们一样,他过去流连pub、舞厅,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的荒唐过去我知道,以及他追你的这段过程,我也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
“我只想跟你说,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曾看他为了谁这么用心过,我不晓得你们前一阵子出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最近心情一直很不好,神情悒郁,他从没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你是第一个。”
宓凝心静静的聆听非似情的话。
“或许你不接受他有你的原因,不过我真的必须让你知道,放弃他是你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是吗?”
“当然,他外在条件那么优,相信这点你无法否认。”
“嗯哼。”“他很风趣,又博学多闻,住豪宅,出入又是进口名贵轿车,收入数千万,对女人又温柔体贴,试问,这样的男人有哪点值得你放弃?”
“他的收入数千万?就算他身兼大学教授及公司经理两个职位,也不见得能赚那么多钱吧?”她的话引起宓凝心的疑惑。
“难道你不晓得他对投资很有一套吗?而且他是台湾知名集团的小开,更在他们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公司内的一切营运全是他运筹,再加上他手中握有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就足以让他享用不尽了,更别提他自己各方面的投资,又替他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他是标准的金龟子。”
宓凝心听得咋舌“他还是知名集团的小开!?”她之前胡思乱想的事,竟然成真了!?
“当然,只是他很不喜欢对人说出他的家庭背景,他最常对人介绍的,就是他是大学教授,不过,他一个礼拜来上课的节数其实只有三节,少的可怜。”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我若改变心意接受他,绝不是因为他的钱,我自己就有能力照顾我自己,我不需要他来养我,我会接受他,纯粹是想和他一块生活而已。”
“我知道你不希罕他的钱,否则当初知道他是大学教授时,你就会选择他了。”
宓凝心微笑以对。
“你现在找他,是准备告诉他,你要接受他了吗?”这是今天这番谈话的最终重点。
“我是要告诉他,之前的检查出了差错,其实我怀孕了。”
“啊!?”闻言,非似情很是惊讶“真的吗!?”
宓凝心涸葡定的点头“当然。”
这个问题很严重,看来她还是打电话给冬炽狩好了。
“你先等一下,我马上拨电话给他。”
“咦?”宓凝心呆愣的看着非似情对著电话说话,她还比手画脚,一副恨不得冬炽狩能在她面前般,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你等一下,我叫她过来听电话。”
非似情对宓凝心招招手,握著话筒在空中扬了扬,—不意要她过去听电话。
宓凝心想也没想,马上趋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