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警官说:“你这样说,我就更加惴惴不安了。”
崔化兵说:“不用紧张,没什么的。”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有些不安,如果她也不能帮我们识破这个诡异的脚印,这个案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呢。
让龙警官坐进车子后,顾炎平边开边介绍起来:“龙警官,我们遇到了一个反侦察经验十分丰富的高手,他让留在现场的脚印变得很诡异。”
龙警官神情专注地听着,温婉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逼人的英气。
她听完说:“留在现场的这个鞋印,鞋子的主人没有到过现场,或者说没有作案时间,对不对?”
顾炎平说:“对,鞋子的主人坚决不承认到过现场,我们经过反复排查,也确定他没有作案时间。而村里其它十名嫌疑人,也都没有作案时间,这就让我们感到非常疑惑,案件陷入了僵局,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查下去,只好求助于你这个脚印专家。”
这话给龙警官心里增加了压力,如果她解不开这个鞋印之谜,他们就没法查下去,这个案件就成了悬案。不仅当地警方压力巨大,无法对上对下交待,就是我也感到丢脸啊。
想到这里,龙警官在心里暗下决心,这次我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本事,把这个鞋印之谜解开。
到了洪山县公安局,局长高林宝亲自出面接待她,常务副局长徐玉宇也把她当成了来救火的英雄,对她格外热情,说了一通恭维她的好话。这让龙警官有些受宠若惊,心里也倍感压力,更加不安。
在会议室里坐下后,顾炎平首先详细给她介绍了案情,然后把现场拍下来的脚印照片,和雷小波的这双皮鞋拿出来给她看。
龙警官认真听完案情,看完照片和实物后,提出了自己的解谜设想,她对七名专案组成员说:“如果这个鞋印的主人真的没有到过现场,真的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就是有人偷穿他的皮鞋,到现场作案后再还回去。这就要从所有嫌疑人的走路姿势上,留下的脚印上,判断谁是这个脚印的真正主人。这样,我们就要让这些嫌疑人,分别穿了这双皮鞋,在泥沙上来回走一遍,我才能从中判别出谁的脚印,最有可能是现场留下的脚印。”
“嗯,这个办法好。”高林宝听完,高兴地说,“顾队,你们马上把村里的十名嫌疑人叫过来,走出第一批脚印,让龙警官进行甄别。要是不行,再请村里的第二批男人来走,一直到辨别出这个脚印为止。”
于是,顾炎平带领专案组三名成员,马上下去做工作。他们对嫌疑人的情况,对龙警官进行保密,连这双皮鞋的主人雷小波,他们也没有跟她说。
也就是说,连雷小波在内,第一批十一名嫌疑人,龙警官一个也不认识。这样,对她来说,就没有先入为主的概念进行干扰。
在龙警官的指导下,他们对公安局的会议室进行了布置,将会议桌挪到一边后,在一边的空地上洒上一层泥沙。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十一名嫌疑人都被叫到公安局,关在另一间屋子里,然后編上号,再一个个分别把他们叫到会议室,穿上雷小波的这双皮鞋,在泥沙上来回走一遍。
一个走完,龙警官和顾炎平都用手机把他的脚印拍下来。然后再由王思明用一把扫帚把上面的脚印扫掉,抹平,再让另一个人在上面走一个来回。
龙警官站在一旁边观察,边在的里的一张纸上作着记录。她看得非常认真,专注,两眼紧紧盯着他们走路的姿势,脚步的跨幅,身子的摇晃程度。
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所有嫌疑人都很紧张和不安,最紧张的是雷小波。他怕这个女警官看走眼,还是认定现场的脚印是他留下的,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炎平和崔化兵他们站在旁边,细致观察着每一个嫌疑人的神色。他们想通过嫌疑人的神色来判断谁最心虚,最有可能是案犯。
編在第五号的是雷小波。他被叫到会议室里,脱下脚上的皮鞋,穿上自己的那双旧皮鞋,站正姿势后,开始走路。他两眼看着面前这个注视着他脚步的女警官,心紧张得提了起来,连走路都有些不会走了,竟然轻飘飘的有些摇晃和飘浮。
这个女警官真的能辨别出它的真伪吗?雷小波有些怀疑,这双皮鞋是我自己的,她会不会还是认定这个脚印是我留下来的呢?她肯定是个有权威的脚印鉴别专家,如果她这样认定,我就死定了。
雷小波在薄薄的一层泥沙上走着路,心里有些紧张地对端庄地站在他面前的女警官说:我真的没有穿着这双皮鞋到过现场,你千万不要认定这是我的脚印啊。你一认定,我就再也出不去了,就真的成了第二个聂树斌了。
可是,我再不出去,都快要急死了,简直就要疯了。村里美丽乡村建设要受到影响,起码时间上要推迟。我这生也要彻底完蛋!
雷小波终于从这头走到了那头,他愣愣地看着女警官,真想跟他申辩一下。
但女警官没有看到他脸色,只是不冷不热地对他说:“转身再走回去。”
雷小波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彺回走。这回他走得非常认真和正规,像依仗队官兵正步走一样,脚抬得有些高,样子有些滑稽。
龙警官不看他的脸,只看他的走路姿势,只关注他的脚步和留下的脚印。
雷小波在不安中从那头走到这头。他简直有些不敢转身去看那个女警官,只怕一转身,她对他说:“这个脚印,就是你的。”他就百口难辨,在劫难逃了。
女警官却只是温婉地说了一声:“下一个。”
雷小波听到这句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带着感激的神色,掉头看了女警官一眼,才迈步走出会议室。
第六个走的是魏宏烈。魏宏烈是穿着警服,他心里的气非常盛,觉得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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