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衔月没放在心上,她来到洗手池处准备洗手,这时后面的厕所隔间内传来了一声比刚刚还要动静大的声响。
声音听起来又闷又重,像是有人不小心撞到墙壁发出的。
沉衔月试探着开口:“请问你需要帮助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哈喽?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沉衔月站在疑似那扇发出声响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如果只是不想理我还好,可要是她在里面昏迷了怎么办?
“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把门开开吗?我可以帮你。如果没事的话,你和我说一声也行。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沉衔月有些紧张地问。
门内,抓着门把的那只手青筋暴起,好似使上了浑身的力气,让人猜不透他是想打开还是死死抵挡。
热浪在骨髓里蔓延,他只能靠不断用肘臂撞击墙壁才能维持住那脆弱的理智。
分不清是巧合还是鬼迷心窍,在一句句的我可以帮你下,他收不住手指的力道,就这样轻易地把门敞开了。
沉衔月见门闪出一道缝隙,她急切地推开想看看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
可里面的场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只因为他压根不应该出现在这。
里面虚弱地靠在墙壁上的竟然是一名男性,准确地来说是一个身着灰紫校服的青少年。
不过此时此刻,沉衔月甚至来不及细想他出现在这的缘故,又或者在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些猜测,只因他现在看起来状态糟透了。
他垂着头,露出的面孔是异样的潮红,连着他的脖子也是如此,垂在腿侧的右手紧握着拳,左手肘弯曲抵在墙上,似乎在准备下一次的撞击,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萎靡。
“你发烧了吗?”沉衔月试着将他搀扶出来,少年大半个身躯靠在她身上,右肩隐隐传来他身上滚烫的体温,她把少年扶到洗手池前问道。
“等会我把你扶出去,然后我去找老师来,带你去校医室。”仔细看过去,他额前的头发似乎也被汗浸湿了,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峻,沉衔月用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现在还有力气吗?我们出去到走廊或者一间空教室去。”
回应她的是水龙头被打开,不断被他拍打到脸上的水声和误溅到她身上的水珠。
沉衔月皱眉不解他这怪异的举动,“你在做什么?”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面部在凉水的冲击下迅速降温,可这令人欣慰的结果仅持续了五秒,便被触底反弹的火焰、热浪再一次烧毁、蒸发,更为可怕的是,楼观阳发现自己模糊的意志正在逐渐消沉,马上将要跌倒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