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赵三郎达成共识后,秦英早把肖氏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可肖氏自己却总是惦记着地的事,这不,算着赵三郎服完力役在家的日子,瞒着秦正自己又巴巴的跑来了。
肖氏进了屋,看见赵三郎就二话不说直接问道:“三郎咋样?英子应该早已经给你说了吧。”
赵三郎冷着脸没有马上接话,肖氏却急得不行,继续追问道:“就是地的事呀,难道英子忘了给你说了?”说着就拿眼去觑秦英。
赵三郎这才冷着脸开口道:“我晓得,那地我已经佃给了王家,每年都是要给粮食的,如果嫂子想佃,也不要你拿四成的租子,给个两三成就是了。”
“啥?!还要租子!”肖氏只知道赵三郎的地给了王家种,却没有想到还要收租子。
赵三郎肯定的点头,“嫂子也知道,我没有做别的营生,就靠着地里的出息过日子,要是不收租子怎么养活一家子人?!”
肖氏一时倒被赵三郎给问住了,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王家是不是真的要交租子给赵三郎,万一是赵三郎不想把地交给自家种,故意诓她的咋办。
心里这么想着便不想在此多停留,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回去,于是干笑着对赵三郎说道:“那我先回去和你哥商量商量,要是他同意,我再来找你佃。”
其实肖氏心里一直打着白要那亩地来的,哪成想赵三郎居然还要收租子,可在赵三郎面前她又不敢耍赖,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啥她就是怵赵三郎,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在赵三郎跟前撒泼使浑。
“好。”赵三郎面目表情的答应道。
送走了肖氏,秦英回到堂屋眼里带笑的直直看着赵三郎,也不说话,只把赵三郎看得有些坐立不安了,才笑出声来,对赵三郎说道:“厉害呀,三言两语便把肖氏给打发了。”要是对着她,还不知道肖氏要怎么胡搅蛮缠一番呢。于是在心底默默的打定主意以后都让赵三郎来对付肖氏,看肖氏还怎么占自家的便宜。
但是马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要是肖氏去村里打听,知道咱们并没有收王大哥家的租子咋办?到时候估计更难打发了。”看在秦正的面子上又不能真的和肖氏撕破脸。
赵三郎却不担心这个,笑着对秦英说道:“王大哥和嫂子前些时候不是给咱们送东西来了嘛,咱们就一口咬定那是交的租子。”
秦英想起来了,秋收后王大郎和张氏确实给他们送了些粮食来,说是他们现在住在县城里不容易,自家有的能省就省。
王大郎和张氏又是机灵的,一定知道怎么应对肖氏,于是秦英就不再担心了,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肖氏果然被赵三郎给唬住了,一连七八天过去了也没有再上门来,最后秦正却是来了,见到秦英和赵三郎立刻表明立场,说是不种赵三郎的地,现在自家的地还能勉强维持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再说地多了他也忙不过来。
最后赵三郎不晓得怎么想的,居然把村里的宅基地给了秦正,叫秦正自己开出来种粮食,那个地贫又不大,他也不要秦正给租子。
后来秦英问赵三郎为什么,赵三郎很平常的回答道:“他们总归是你的娘家人,我们现在的日子好过了,没有白白看着他们连饭都吃不饱的道理,可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些,旁的给不了,也不会给;而且这回给了,下回肖氏如果还要来要别的,我们也好直接开口回绝。”
其实赵三郎更怕有人背后说秦英自己的日子好过了便不管娘家人的死活了,他不想有人说秦英不好。
经过此事,秦英却是对赵三郎刮目相看了,居然还知道有的放矢,面对外人不像在她面前那样总是傻乎乎的,却是很精明的。男人就是要这样才可爱,该犯傻的时候就是要傻,该精明的时候就是要精明。
此事到了这里算是翻过篇了,入冬后秦英便开始为冬天要储藏的物什操心了。
因为自家没有喂猪,秦英便让赵三郎在佃户中要卖年猪的人家里买了整头猪肉,也不是特别大,只是百十来斤,秦英打算做成腊肉,这样能吃一整年。
后来又专门去猪肉铺子买了几副猪肠回来,准备做成腊香肠。
灌香肠的材料,秦英就打算捡现成的物尽其用,把猪肉剁碎拌成不同的口味灌进猪肠里,这灌香肠用的猪肉不能太肥,也不能一点油气也没有,并且还不能剁的太粗,不然做好的香肠切不成片,会散。
至于味道,秦英打算做成辣味、广(甜)味和咸味三种。
秦英和赵三郎两人连着忙了好几天总算是把猪肉用盐腌好,把香肠灌好,接下来只要用烟慢慢熏就行了。
熏腊肉的地方被赵三郎安置在了后院新搭好的简易小棚中。
不想为此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