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了事,秦英做什么都有些不经心,好不容易秦正一家走了,眼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间,秦英便迫不及待的跑回去一阵翻箱倒柜,一边找还一边咕哝道:“在哪里呢,在哪里呢……我记得明明放这里的呀,咋会没有啊……不可能啊……”
好几次赵三郎问她找什么她都没有理会,最后终于在碗柜的最角落里面把“四不像”找了出来,里面还放了几瓣大蒜。
秦英笑着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复又心疼的把里面的蒜赶快都倒了出来,用袖子给这赵三郎拿回来的“四不像”里里外外擦干净,才对赵三郎说道:“三郎明天咱们把这东西拿去给张嫂子的娘家哥哥看看吧,他是烧陶瓷的师傅应该比咱们懂。”
她记得张氏说过她的娘家哥哥在镇上的瓷窑做烧瓷师傅。
赵三郎奇怪,“咋突然想起这个了?”想着就问出了口。
秦英自己不是特别确定这“四不像”到底是不是哥窑,是否真像肖氏说的那般值钱,因而只是简单的告诉赵三郎,“我嫂子不是前不久在陈员外家做临活嘛,今天听她闲聊,觉得咱们这东西和她说的陈员外很喜欢的一只花瓶很像,里里外外都有裂缝,你知道的有钱人不都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嘛,所以我就想找个人看一看,这东西到底是个啥,咱们心底也好有个数。”
赵三郎看一眼秦英手里的“四不像”,点点头,“那咱们明天先去问问嫂子再说。”总要人家有空闲才能去问。
秦英哪有不答应的,“嗯,好。”转头又把“四不像”翻来覆去的研究。
因为心里有了期待,所以秦英晚上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最后被看不下去的赵三郎用非常手段镇压了。
只听秦英娇嗔一句,“讨厌~”,然后就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低吟和粗喘,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了。
秦英和赵三郎的事张氏自然不会推迟,张氏晓得她娘家哥哥啥时候在家歇着有空闲,所以三人当天就去了张氏的娘家。
“这个应该是哥窑的笔洗,虽说这笔洗尺径小,但我听说哥窑的笔洗都是做成这般大小的,只是我也未曾亲眼瞧过。”张氏的娘家哥哥张大山翻来覆去将秦英他们的“四不像”研究了好久才下了个结论,“不过我只有七八成的把握,这个还要让我们窑主看一看才能给你们一个肯定的答复。”他们窑主见识比他广,而且对哥窑很有研究,他对哥窑的了解就是从他们窑主那里听来的,但却也只是知道些皮毛。
而且让张大山颇为遗憾的就是哥窑的烧制技法已经失传了将近一百多年了,哎,要是没有失传那该有多好。
“行,那张大哥什么时候去瓷窑,让三郎和你一起去,顺便麻烦张大哥给窑主看看。”秦英接过张大山递过来的“四不像”,想了想后说道。
“明天晌午我就要去窑里,要不让三郎兄弟明天早上带着这东西来家里找我,然后我们俩一起往窑上去。”张大山明白秦英的顾虑,要是他,他也不会轻易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给人的。
最后赵三郎拍板就按张大山说的办,明天两人一起去瓷窑。
回去的路上,张氏那眼神一直瞟着赵三郎怀里揣的东西,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东西咋裂成那样了?这多可惜,要是没有坏用来盛个汤也是好的,要是用来洗毛笔,咱们这些泥腿子可用不上这个。”虽然用来盛汤有些不搭衬,可农家人啥东西都没有用来浪费的道理,要懂得物尽其用,这才是会过日子的人。
“不过这叫啥笔洗的东西真有我哥说的那么神奇吗?居然可以聚水成墨。”
秦英笑笑,回答道:“咋会那么神,今天我还用水洗了的呢,咋没看到水变成墨了。”有时候以讹传讹,往往传着传着难免就会夸大其词,失了真。
“我想也是,要是真有那样的宝贝岂是咱们这些凡人轻易能得到的。”弟妹不是说这东西是别人送的嘛,要是真是个那样的宝贝谁还舍得送人啊,又不是脑壳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