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倩蓉有气无力地呼喊着雅涵的名字。
「蓉蓉你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忍着点,我们想办法把你给弄下来。」雅涵立马冲上前去,丝毫不畏惧周遭的情状,拉着倩蓉的身子就想要往外拖,但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快来帮我!快帮我把他救出来啊!」他回头看向众人喊道。
智伟才试着要过来帮忙,随即被一只触手狠狠地给绊倒。明萱刚举起枪想要瞄准触手,就被另外一只触手从旁将枪给卷走了。
越来越多的触手开始朝雅涵以外的四人包围着,触手在他们和雅涵之间构成了如同墙一般的阻碍。
婉柔几乎是吓到愣住了,只能无力地发抖着,而护士、明萱和智伟三人则是看向包围他们地触手,神情紧张,就怕触手突如其来的袭击。
明萱注意到那些触手构成了坚实的r0u墙後,便没有了动静,「这些触手似乎只是想要阻碍我们过去而已。」
智伟喊道,「雅涵!我们现在被困住过不去,你自己小心一点!」他试图找寻触手的间隙穿越,却发现触手毫无si角地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护士看着一旁瑟缩的婉柔,有些不屑的「啧!」了一声,然後便闭上了双眼陷入沉思。
另一方面,虽然就只有几公尺的距离,但被无数触手所阻隔的雅涵感到无b的绝望,来自手上的拉力似乎越来越大,他的力气实在不足以将倩蓉给拉出来。
「小涵,别白费力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倩蓉的表情似乎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虚弱地挤出了沙哑的声音。
「蓉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你会变成这样?这里到底是哪里?」雅涵看着倩蓉的身t缓缓地陷入r0u柱之中,就如同他所作的那个恶梦一般,他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小涵你得想起来!如果想要逃出这里,你得想起──的事!」倩蓉瞪大了眼睛,朝雅涵说着,但话讲到一半就像是被消音似的,语句间有着怪异的空白。
「我要想起什麽?蓉蓉你把话说清楚啊!」雅涵不解,就连在梦中的蓉蓉也是要他想起来,他到底忘了什麽呢?
倩蓉像是在努力尝试着,只见他的口型不断变化,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但却完全没有构成对话。
然後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接着说,「看起来我没办法告诉你,只能靠你自己想起来……对了!你去问智伟他们吧!」一边说着,倩蓉的身t又更陷进了r0u柱一点。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蓉蓉你在说什麽我怎麽都听不懂?」
「你还记得一路上看到很多张像是日记的东西吗?那很重要!那是让你想起一切的关键!」倩蓉急促地说着,随着r0u柱不断地吞噬,他现在只剩下一颗头还露在r0u柱之外了。
「那些日记怎麽了?为什麽蓉蓉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想起来?」雅涵心中十分焦急,他不明白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了蓉蓉,可是却……
「小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明明说这样可以让你摆脱过去的……」倩蓉的头颅再度陷入,还剩一张脸勉强能说话。
「他?他是谁?」雅涵连忙问道,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原谅我……」倩蓉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形消失在r0u柱和触手之中,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被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蓉蓉──!」雅涵惊叫着,试图用手扳开那些触手,却是徒劳无功。
此时,一道白光,轰然炸裂!
雅涵首当其冲,被这道白光给照的睁不开眼睛,还隐隐有些刺痛,过了一会儿,雅涵试着睁开眼睛,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很难看清楚事物。
「雅涵!你没事吧?」智伟的声音从几公尺外传来。
「我、我没事,可是蓉蓉他……」想到这里,雅涵朝刚才倩蓉被吞噬的r0u柱看过去,努力地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些,他这才发现原本充斥着整个房间的触手都消失了。
而方才倩蓉所在之地,只剩下一张洁白的笔记纸留在原处。
雅涵将那张纸给捡了起来,神情有些哀伤。
之前被触手给阻挡的四人走到雅涵身旁,明萱捡起了刚才被触手卷走落地的手枪,智伟打量了下雅涵的状况,确定他没有受伤後才松了一口气,而明萱看着雅涵手中的笔记纸,有些迟疑地开口说,「又是……日记吗?」
雅涵点了点头,「蓉蓉跟我说这些日记很重要,说不定我能从上面的内容想到些什麽,就能帮助我们逃离这个地方了。」他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试图打起jg神来,虽然他现在仍然不知道倩蓉要他想起什麽事,但就如同倩蓉所说的,既然这些日记内容是关键,那他就得认真地去,去回想才行。
雅涵深x1了一口气,开始念出日记的内容:
3月23日小小的y雨
r最近变得很奇怪。
有时候我和h在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r偶尔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可每当我问r是不是有什麽事的时候,他都笑着说我想太多了。
我很珍惜和r还有h的友谊,我在想是不是r看到我跟h变得b较要好所以吃醋了?可是我也很喜欢r,我也没有不理r只跟h说话,而且我们一样放学还是会一起去逛街,假日会一起出去玩啊?
最近心情似乎被这件事情影响了,好像有一点点发作,是不是该再回去看个医生b较好呢?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诊疗室的氛围……
不知道为什麽,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什麽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希望……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
r和h?
如果之前看到这两个名字的简写,雅涵说不定什麽都看不出来,但之前倩蓉给他的提醒,让他对日记的内容开始敏感了起来。
r和h不就是蓉蓉和他名字的第三个字的简称吗?
难道写下日记的是他和蓉蓉曾经的好朋友?但他怎麽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雅涵拿着笔记纸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他转过头看向众人,只见智伟和婉柔的脸se都变得很难看,明萱则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微微张大了眼睛。
「你们知道些什麽吗?写下这个笔记的人好像跟我还有蓉蓉很亲近,蓉蓉刚才有跟我说可以问你们。」见状雅涵连忙问道。
听见雅涵的疑问後,护士以外的三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智伟有些迟疑地开口,「雅涵,我想写下这些日记的人,应该是昀庭。」
昀庭?那是谁啊?
看着雅涵困惑不解的神情,婉柔补充道,「陈昀庭啊?以前高中的时候你们三个不是总腻在一起吗?」
「你们说的是谁啊?我没有印象欸。」雅涵回道,他根本不记得除了蓉蓉以外还有什麽亲密的朋友啊?
「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那件事闹得那麽大,你现在跟我说你对陈昀庭一点印象都没有?」明萱的语调拉高,对雅涵的回应感到难以置信。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啊?」雅涵急得都想哭了,三人的回答不但没有解决他的疑惑,反而让他更加焦虑和恐慌。
在一旁的护士突然开口,「你们就当他什麽都不知道,把事情简单说一下吧?」
三人面面相觑,最後还是智伟先开口,「昀庭是转学生,转来我们班上後没多久就跟你和倩蓉熟络起来,你们感情很好,直到後来有一天,班上有人传出昀庭在以前学校发生的事……」说到这里,智伟沉默地看向明萱。
「那可不是谣传,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我可是透过关系亲自去求证过的。」明萱耸了耸肩,「他在之前的学校用剪刀刺伤了其他同学,是父母和学校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事情压下来,然後才转学到我们班。」
「我後来当面跟他对质这件事时,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脸垮下来的模样,看他那反应就更加确信了。」
「你不觉得你当年做的太过份了吗?」智伟有些气愤地说。
「我只是不想要班上有个会持械伤人的疯子在而已,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又发疯啊?」明萱回道。
「先别吵了,後来呢?」见两人有争吵起来的迹象,雅涵连忙追问道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该怎麽开口。
此时婉柔开口道,「那一阵子班上的氛围很糟,有一天你、倩蓉、昀庭都没有来学校,後来……後来我们是从老师那边得知,昀庭他自杀了……」说着,他逐渐泣不成声。
「你和倩蓉後来就休学了,直到毕业典礼你们都没有复学。」智伟补充道。
听着几人的陈述,雅涵只觉得头皮发麻。
「哪怕你们现在跟我解释,在我听起来就像是别人的事一样,我对你们所说的昀庭还有他自杀的事,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雅涵哭丧着脸,显得十分无力。
「那看起来问题是出在你身上了,有没有可能是打击太大,你才忘记了?」护士在一旁做出一个推论。
「所以这就是蓉蓉要我想起来的事吗?那这些年为什麽蓉蓉都没有跟我提过?」雅涵还是没有身为当事人的实感,他看着那份日记,一脸茫然。
「有没有可能他也忘了?」
「这……」有可能吗?
「你继续纠结下去也不会有进展的,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状况,看样子你是真的忘得很彻底,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继续找出路吧。」明萱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雅涵思索着,或许找到更多的日记他就能想起更多的事?
「如果要照日记上所说,我们是不是回去一楼的诊疗间看看?刚刚不是也发现那边有密室什麽的?」护士顺势提议。
「……我总觉得怪怪的。」明萱突然说了一句让众人有些0不着头绪的话。
「怎麽了吗?」雅涵问道。
「我们到这鬼地方後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被怪物追杀,在这建筑物按着那日记提到的顺序行走,虽说我们是为了要逃出去,可这一切都显得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什麽东西在暗地里主导我们的行动似的。」明萱说道,「这种感觉很不好。」
护士耸了耸肩,「不然还能怎麽办?照刚才雅涵说的,也许让他想起什麽关键的事情,我们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明、明萱,我也觉得这样b较好……」婉柔怯生生地说。
「我打算先去看看怎样进入一楼油画後的空间,如果你们要照着那个日记写的做,你们就自己去吧。」明萱瞪了婉柔一眼,似乎是对他没有附和自己感到不悦。
「你别闹了!在这里还想独自行动,不要命了吗?」护士厉声斥责道。
「照顾好你自己吧!你别忘了你和这个地方一样可疑!我可没有完全相信你,一下失忆一下又想起什麽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明萱也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你们都冷静点!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大家有些情绪是难免的,我们不如先离开这个地方吧?要是被之前那怪物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可就不好了。」智伟连忙跳出来当和事佬。
「是阿,反正我们都要回一楼,不如就先下去再看看情况吧?」雅涵附和道。
好像自从护士小姐想起些什麽後,就和明萱特别地不对盘。
明萱冷哼了一声,走到门边探头看向门外,确认没有怪物後,率先走出了房间,其他人也很快地追了上去。
护士落在後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这麽讨人厌阿……」随即走出了房门。
众人一路上战战兢兢地走着,生怕不小心在下个转角又会遇到不知名的怪物,好不容易到了一楼挂着大油画的走廊,值得庆幸的是一楼似乎没有那些挡路的蜘蛛丝,明萱停下了脚步,没多说什麽,开始研究起油画的摆设。
「明萱,其实我们也可以先一起看看油画後的房间,然後再去诊疗室看看啊?」雅涵开口,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是出事了该怎麽办?
「不用了,之前发现的建筑图纸,诊疗室内侧的墙壁还有一间密室,你们想办法进去,看能不能发现些什麽,之後再会合,更别说我还有这个呢。」把图纸递给了雅涵,明萱挥了挥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枪。
「明萱,我觉得还是跟大家一起走会b较好……」婉柔也试图劝说着。
「你可真是会选边站啊?我都快忘了你最会这个,你就跟他们一起走吧,省得还要我费神c心你。」反倒是换来明萱不客气地酸言酸语。
婉柔听到明萱的话後,先是愣了一会儿,眼眶似乎有些泛红,似乎很是受伤的样子,他沉下脸来,转过身去,说道,「那算了,我们快去诊疗室。」
雅涵仍想说些什麽,一旁的智伟制止了他,「我想明萱可以照顾好他自己的,既然日记里提到,我们还是去诊疗室看看,顺便调查那个建筑图纸中隐藏的密室吧?」
虽有些不忍,雅涵点点头,也和智伟走向了诊疗室。
在其他人都踏入诊疗室後,护士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明萱一眼。
「保重。」他随後带上了诊疗室的房门。
最後,空荡的走廊就只剩下明萱一人,他看向眼前的油画,把手按在画上开始到处0索着。
「这里应该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才对,到底藏在哪?」
昏暗的诊疗室内,四人照着图纸的指示,寻找应该在诊疗桌後方的密室。
四人合力之下,好不容易搬动了墙边的橱柜,却只看见一片白se的墙壁。
「没有看到什麽通道或秘门的样子啊?」智伟仔细打量着墙壁,一边到处敲敲打打的,却没有发现什麽机关。
「不该是这样的啊?照图纸所画的来看,应该就在这面墙後有个通道通往一个房间才对……」雅涵也是一头雾水。
「我想应该是那个吧?」护士指了指墙壁上头。
众人顺着护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在墙壁上方靠天花板处有个生锈的通风口,看看大小,差不多能让一个人挤进去的样子。
「通风口?要、要爬过去吗?」婉柔不知为何有些瑟缩。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找点东西来垫脚。」智伟说,一边将一旁勉强堪用的诊疗桌给搬了过来。
只见智伟踏在桌子上,观察了下通风口後,轻轻地敲了敲,伴随一阵刺耳的「咿呀──」声,通风口的铁框便整个掉了下来。
「我想是生锈的差不多了。」护士说。
「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吧?」智伟一边说,一边攀上通风口,但脚伤仍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智伟你小心一点,我等等跟在你後面过去。」雅涵有些担心,这通风口如果能通到那间密室,不知道会有什麽在里面等着他们。
「我、我想我就不过去了吧?我留在这里帮你们看着。」婉柔有点紧张地说。
「那我也待在这里好了,一次过去太多人可能也不安全,你们两个有状况就喊一声。」护士拉了张破沙发,拍了拍上头的灰尘,便坐了下来,十分惬意的样子。
「好,你们也要小心,也留意下走廊的状况吧。」他觉得让明萱一人在走廊还是有些危险的,雅涵随後也攀上了通风口,爬了进去。
通风口内非常狭窄,还有着难闻的霉味,两人爬了大概几公尺的距离後,智伟似乎找到了出口。
「我们好像爬到另外一间房间的地板上,我先钻出去看看。」智伟再度用手敲开了生锈的铁框爬出去,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s下,打量这个空间。
雅涵也好不容易钻出来,一身白se的洋装都沾上了灰尘,他拍了拍身子後,顺着智伟的手机光源看了过去。
这间房间大概只有一、两坪的大小,只放了一个收纳柜,除此之外就是空荡荡的一片,连灯泡都没有。
「看看柜子里面有什麽吧?」智伟说。
雅涵点点头,两人走近了柜子,里面放的是一排排的文件,雅涵随意地ch0u出了一份,用手机光源照来看,发现竟然是一份病历!
「这是……拿来存放病历的柜子吗?」雅涵说,难道在这些病历中能够找到蓉蓉要让他想起来的事情?
「看起来是,我们一起找吧?说不定会找到什麽有用的线索。」智伟说,也帮忙翻阅起柜子中的文件。
在密室中,只有微弱的手机灯打在两人各自看的文件上,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x1声,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闷。
「对了,我想跟你聊聊昀庭的事,你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智伟开口问道。
「完全没有,你们刚刚说着一个我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人和事,我只觉得非常困惑,到现在我也ga0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雅涵回道,这种过去彷佛被剪掉一段空白的感觉让他莫名心慌。
智伟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昀庭是转学生,他转来後是你和倩蓉最先和他搭话的,你们也很快变成了好朋友,直到明萱把昀庭过去的事当着全班的面说了出来……」
「後来昀庭就被孤立了,明萱那时候在班上的影响力很大,或许是大家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昀庭,我记得那一阵子甚至你和倩蓉好像也b较少和昀庭说话了。」
听着智伟的叙述,雅涵仍觉得陌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先前不是一直觉得那段旋律很耳熟吗?我还在琴房找到了对应的乐谱。」智伟接着说道,「昀庭转学来後,我有次想去音乐教室练琴,在那边遇到昀庭,他恰巧就在弹这首曲子,这是他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毕竟同班,又都会弹钢琴,我们就聊了起来,他也教我怎麽弹这首曲子。後来我经常会在音乐教室遇到昀庭,也和他稍微熟络了一点,直到事情发生,他就不再来音乐教室练琴了,我也找不到机会再和他好好聊聊。」智伟话语间带着一丝惋惜,「直到悲剧发生,你和倩蓉也都休学,整件事情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
「你一定也很难过吧?」雅涵试着安慰道。
闻言,智伟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先是那些日记,还有这乐谱的旋律,一定和当年昀庭的事情有关,我们还是继续找线索吧?」智伟叹了口气,继续调查那些病历。
雅涵点了点头,也接着翻阅着。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张令他有些讶异的病历。
「这、这不是婉柔吗?」雅涵连忙将病历递给智伟看。
只见上头写着柯婉柔的名字,照片看起来有些泛h,照片中的婉柔也显得年轻一些,根据资料似乎是在国中的时候就诊的,而病历上写了患者有幽闭恐惧症的症状。
幽闭恐惧症?雅涵回想起方才婉柔对通风口的紧张,似乎有了解释。
「为什麽婉柔的病历会在这里?」雅涵被突如其来的线索给ga0得0不清头绪。
「还有更奇怪的事……」智伟沉着脸,将他手中刚翻到的一份病历递给了雅涵。
上头贴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青涩的少年照片,但名字的栏位赫然地写着薛智伟的名字!而病症上则是火焰恐惧症。
「怎、怎麽会?难道你们以前在这里治疗过吗?」不然病历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呢?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确实有接受过心理治疗,但并不是在这间疗养院啊?」智伟回道。
「你是为什麽得了火焰恐惧症啊?」雅涵回想起先前他们在烧蛛丝时智伟的反应。
「这个……其实我以前国中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有点惨。」智伟苦笑道。
「你?被欺负?」雅涵非常惊讶,他很难想像智伟这样好相处的人被学校同学欺负过。
「其实都很多年了。」智伟将一只手的衣袖拉了起来。
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出智伟手肘以上的手臂皮肤se泽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有着很明显的se差。
「以前国中理化课,有同学拿酒jg灯朝我身上砸了过来,结果酒jg灯破掉,我的衣服直接烧了起来,後来大面积烧伤,做了植皮手术,从那次以後,就不大能接近火了,一看到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智伟轻描淡写地说,但难掩神se中的哀伤。
「酒jg灯欸?这已经不是欺负人了吧?弄不好会si人的欸?」雅涵忿忿不平地说,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地恶劣。
「毕竟在他们眼中这只是玩闹而已,反而是来自这种无知造就了纯粹的恶意。」智伟笑了笑,继续翻阅着病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些人,但我还是熬过来了,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好……撇开我们被困在这里这件事。」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雅涵有些歉疚,他没想到智伟有这样惨痛的经历。
「没事的,都过去了。」智伟将他的病历收好後,接着看向收纳柜。
他们两人把看过的病历都先放到了一旁,不知不觉间柜子内只剩下最後一份病历了。
出现了智伟和婉柔的病历,雅涵隐约地觉得,也许真相就在这最後一份病历之中,蓉蓉要他想起的事情,会在这里得到解答吗?
雅涵伸出去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他有种预感,一旦翻阅了这份病历,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同。
ch0u出病历翻阅後,他的脸se瞬间惨白了起来。
病历上有张毫无生气的少nv照片,空洞的双眼和黑眼圈,枯瘦的脸庞气se显得十分憔悴,但那却是雅涵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那是他自己!
姓名栏上写着叶雅涵三个字!年龄则是18岁。
病症则是解离x人格障碍。
雅涵一边发抖地一边看向智伟,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智伟看了病历上的资讯後,轻轻地拍了拍雅涵的肩膀,「至少,我们知道你休学後发生什麽事了。」
诊疗室内,留在此处的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情。
婉柔不断地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虑,还不时地张望着通风口,似乎很是紧张爬过去的两人的状况。
反观护士,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闭目养神,十分安逸的样子。
婉柔似乎沉不住气,「他们去了好久,会不会出事了啊?」
「我想他们没事,密室距离这间房间也不会太远,有什麽动静我们听的到的,你不如歇一会儿。」护士睁开眼睛说道。
「这样吗……」婉柔还是不太放心。
「欸,我问你,那个叫明萱的似乎对你也不怎麽样,你为什麽还像个跟班一样一直跟着他?」或许是为了分散婉柔的注意力,护士突然开口问。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婉柔先是愣住了,随即苦笑道,「可能是习惯了吧?」
「习惯?」护士挑了挑眉。
「我国中的时候因为b较害羞,时常被同学欺负,我是在高中的时候遇见明萱的,他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我知道只要跟着他,我就能脱离以往被同学排挤的命运。」婉柔的语气有些憧憬,却又带着一丝悲凉。
「护士小姐,你知道吗?明萱在学校一直是受人追捧的风云人物,但只要他稍微看某个人不顺眼,那个人就会成为被众人所排挤的对象,明萱他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他只要表态了,周遭的人为了讨好他就会自然地去孤立他人。所以我,其实很讨厌明萱。」
「他有叫其他人去排挤别人吗?关他什麽事啊?」护士像是在为明萱辩驳地说。
「所以我讨厌的不只是明萱,还有这种存在於学校群t间盲目的风气,就只是因为明萱简单的几句话而已,就可以把人b得被迫转学,甚至、甚至还有同学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就自杀了,就像昀庭一样……」婉柔诉说着过往,悲伤的表情泫然yu泣。
闻言,护士单手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那你……为什麽不跟他说?」他随後问道。
「我怕被他讨厌阿!我不想要变得跟那些人一样,我只好当个任他使唤来使唤去的跟班,这就是我生存的方式。」婉柔苦笑道。
「你还真是可悲欸?不过你怎麽会愿意跟我说这麽多?」护士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毕竟你和我算是陌生人,我反而告诉你这些事b较没有负担吧。」婉柔彷佛松了口气,一边拭去眼角的泪珠。
通风口中突然传出了声响。
「我想他们回来了。」护士站起身来,盯着通风口看。
婉柔则是深呼x1了几下,试图平缓他的情绪。
不一会儿,雅涵和智伟就从通风口爬了出来,手中带着他们所找到的病历。
「你们没事吧?雅涵你怎麽看起来脸se这麽难看?」婉柔马上就察觉到了雅涵神se中的不对劲。
「我没事,婉柔我问你,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一边说着,雅涵将在密室中找到的婉柔病历递了过去。
接过病历的婉柔脸se瞬间刷白,「是、是没错,但怎麽会有这个东西?」
「我们在那边还发现了我跟智伟的病历,我们好像都曾经因各自的因素接受过心理治疗……」雅涵缓缓地说,他到现在还是不大能接受这些超出自己所认知的事情。
「所以,你们有什麽病?」护士皱了皱眉问,他一边探头看向婉柔的病历。
「智伟有火焰恐惧症,这个大家刚才应该知道了,我的病历写说我有解离x人格障碍,或许这就是我对昀庭的事完全没印象的原因。」
雅涵仍有些害怕和ch0u离感,他的认知里自己根本没有接受过心理治疗,然而病历上面却记录着他在疗养院待了好几个月。
「解离x人格障碍,是……多重人格吗?」婉柔小声地问道。
「这确实可以解释你的记忆有缺失的原因。」护士点了点头,「还有什麽有用的线索吗?你还有因此想起什麽事吗?」
「没有了,就只找到我们三个人的病历,我还是什麽都没想起来。」哪怕听智伟说了那些和昀庭有关的事,雅涵还是没能明白蓉蓉要他想起来的到底是什麽事。
「既然没线索了,我们先出去跟明萱会合吧?总不好让他一个人继续待在外面。」护士提议道。
「也好,希望他在外面不要出什麽事。」雅涵说道。
四人准备离开诊疗室前,婉柔用恳求的眼神看了护士一眼,有点紧张,似乎是希望护士不要将他们刚才的对话说出去。
察觉到的护士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倒是婉柔第一次有这种奇特的感觉,好像不用说什麽对方就能够了解自己的意思,要是能够成功逃出去,他一定可以跟护士小姐成为不错的朋友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开门,走了出去,到走廊後,只见油画中央破了一个大洞,似乎是被暴力给破坏的,几人透过大洞看进去,是一个小小的通道,而就在几公尺外,他们看见了明萱正在仔细观察一个造型奇特的大门。
察觉到有人靠近,明萱机警地回头,发现是雅涵一行人後,抱怨道,「我在油画後发现这道门,但是打不开,也没有钥匙孔,看起来是要找到什麽机关才能开启,真不懂这家疗养院是设计来做什麽的,你们在诊疗室的密室有发现什麽吗?」
「我们发现了我和智伟还有婉柔的……病历。」雅涵有些迟疑地说。
「病历?这是怎麽一回事?你们有什麽病?」明萱诧异地问。
正当雅涵想要解释的时候,走廊上突然凭空传来了熟悉的旋律,是那怪物出现前所响起的前奏,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忍不住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
「雅涵你怎麽了?」智伟连忙关心地问。
「不、不知道,我的头好痛!」雅涵觉得他的头就彷佛快要裂开似的。
「又是这个音乐!」明萱举起了手枪,开始戒备着四周。
此时雅涵的脑中不断闪过一些片段的画面,画面中是高中时期的他和蓉蓉十分开心的记忆,但还有一个人,就在他们的旁边穿着相同的高中制服,但脸孔却是一片模糊。
随着旋律的起伏,雅涵发现这旋律也存在於他的记忆之中,那似乎是在一间音乐教室,他和蓉蓉正聆听着一人弹奏着钢琴。
「我好像……想起一些画面了。」雅涵忍着头痛说道。
「没时间让你慢慢回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至少先找个能躲藏的地方!」明萱说着,一边率先踏出了油画後的空间。
「雅涵,我们快走吧!」看着雅涵仍愣在原处,智伟劝道,一边示意一旁的护士和婉柔协助他搀扶雅涵离开。
然而随着旋律的演奏,雅涵发现弹奏着钢琴的人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最後形成了一个鲜明的轮廓,他记得他在某处看过这张脸,到底是在哪里呢?
随後一个画面闪过了他的脑海,使他不禁全身起j皮疙瘩,甚至有些忍不住地颤抖着。
那张熟悉的轮廓逐渐和那人头蜘蛛身的怪物头颅开始重合,最後化作了一个少nv微笑的脸庞。
「嗨,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