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若是这样说,我就不同意了!”
叶昔已经走到门口,忽然返过身,直直地看着石有坚:“跟一个人对着干,咬着他家人的隐私不放,就是有血性有是非观?”
她大步走上前,在石有坚面前停住,抢在石有坚暴躁之前,大声道:“圣美私自爆料我的新婚夜,我都没有追究,怎么反倒被说成‘恶人’?我干什么惹你们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刚刚嫁进元家就被你们造谣,你还有理了?正义感什么时候,能被当做攻击无辜之人的武器?”
石有坚气得喘气,明明有很多话可以反击,却偏偏不能跟叶昔算账。
“石先生,我今天来是偶然,但也算诚心诚意!西门先生对我有恩,我感谢他、相信他,但是圣美内部居然是这种状况,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谈了!”
她大步走出门去,只在门口的老招牌前一顿:“白瞎了一张老字号!”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豆啊...”西门无奈的声音隐隐传进楼梯间。
叶昔一口气下楼,倒没有像她表现的那般生气。
毕竟整个过程,也只是表演的一部分,她遇到了石有坚,第一次拿不下才正常。
石有坚痛恨元承和。
活该,也应该。
当年,圣美报馆还是港城媒体中的佼佼者,旗下娱乐版的狗仔队嗅觉敏捷手段了得,第一个挖到元承和与谢清月的大料,将事情搞得满城皆知。原本这是港城狗仔的常规操作,媒体背后各有势力,豪门之中虽然烦不甚烦,但也鲜少真正去追究。
坏就坏在当年的狗仔,用了个“卖身求荣”的词。
对港城狗仔来说,在他们花样繁多的毒舌词汇里,这个词已经算轻的。
但对心高气傲,正在被新妇家中势力看不起的元承和来说,却是最不能忍耐的痛。
痛就会反击。
在明,元承和对圣美报馆的生意开展了不计成本的报复。
在暗,他采取狙击行动,对个人。
圣美娱乐版块旗下的所有人。
狗仔、记者、编辑、校对,不管有没有涉及那篇报道,只要属于圣美娱乐,就一个都没放过——连家人都没放过。
失业算是轻的。有诉讼、有寻仇、有意外、有病痛,一时间,坊间都传元承和手里有一张名单,在名单上的人,最好都犯点事儿进去保平安,不然,反而会出大事儿。
一个月内,圣美娱乐的人走了个精光,圣美报社也被波及,业内生怕与之沾上一点儿边惹怒了元承和,圣美报馆从此一落千丈。
另一方面,元承和的名头反而打响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一刻全世界都知道,元承和是一匹凶恶的狼。
而在后来几十年的缠斗中,元承和渐渐失去了对圣美的兴趣。毕竟弱小的对手,元承和看不上。
可石有坚却不这么想,他不会屈服。他长久地、持续地反击,给元承和造成了各种各样的小麻烦,虽然力度不大,但也能制造一点麻烦。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圣美因为跟踪陈文九,无意拍下了叶行舟的凶案现场。
一切都汇集在这里。
她当然要来。
叶昔走出老楼的大门,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一抬头,迎面遇上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