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日日的相处中,时光转眼而逝。
六月初八,日头已有了些许热意。
乾元殿内,朝服已减少为只有单薄里衣与蚕丝锦袍的昭成帝容修正襟坐于御案之前。子墨忽然来报,“陛下,中书令沐青沐大人前来求见,有要事启奏。”
看奏章看的百无聊赖的容修面色顿时一震,道,“快传。”
子墨立即转身出了乾元殿,前去宣沐青进殿。须臾,一身绯色官服,早已脱离了当初的青稚而越发显得淡定沉稳的沐青缓步在子墨的引领下踏入殿内,双手奉上一封奏章,立身于御案之前,朝容修行跪拜之礼,“臣沐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平身。”容修连忙抬手让沐青平身,同时让子墨退下。
子墨习以为常的领命退出乾元殿。
沐青起身后,将奏章双手呈上,道,“陛下,闽东传来急报,连日的阴雨不断造成闽东境内的椒江水势攀升,若继续下去,椒江两岸数百里的水田皆会为水患所害,届时,良田必将损失无数,百姓也将流离失所,危害甚大。闽东太守急求朝廷,尽快解决闽东水患一事。”
容修闻言,面上浮现一层凝重之色。“何时发生的?将奏章呈上来。”
“是,陛下。”沐青迈步上前,将奏章躬身放置御案之上,道,“闽东连日阴雨,已半月有余。”
容修的视线在沐青尚显清秀却逐渐坚毅的面庞上停留了一瞬,道,“治水一事,你心中可有想法?”
沐青沉吟片刻,道,“臣虽非治水之人,但的确有些许解决之法。”
容修颔首,“直说。”
“是,陛下。”沐青道,“其一,短时间内若想解决椒江的水患,避免水满为患而危急到两岸良田,可在其中一段江域,选取一片人烟稀少之地,将当地的百姓迁走后,将那片江堤挖出一道分流,解决水患危机。将一时的危机度过之后,加强椒江两岸的堤坝,便可避免因一时阴雨而不断上涨的水势。只是第二道解决之法,便需要朝廷与闽东联合而长久的推动修建,方能永解后患。”
容修闻言,深沉的视线落于沐青清秀的面庞上,沉默良久,忽然道,“没想到,朕的沐青,竟然还会治水。”
沐青一怔,道,“臣入宫以前,也曾见过这等事,这些治水的法子,也是从一些年长之人口中听到的。他们用过,且收效甚好,臣便记在心上了。”
容修颔首,沉声道,“有你,是我之幸。”
翌日清晨百官上朝之际,容修将闽东水患一事告之百官,百官沉默良久,左盛出列,列出了两条解决水患之策。容修颔首,又将沐青提出的解决水患之法说出,最后一人选取一条解决之策,列入诏令之中,命专人送往闽东。
散朝后,礼部尚书陈庭直找上沐青,将沐青拉倒殿外一角,轻声道,“沐大人,您一向侍奉在御前,与陛下亲近,可知陛下喜欢什么?”
沐青疑惑的看向礼部尚书,“陈大人此言何意?”
陈庭直道,“沐大人难道不知,十日后的六月十八,便是陛下年满二十四的生辰。”
容修的生辰?沐青一惊,心中瞬间生出愧疚之意,他是第一次知晓容修的生辰,还是从别的大臣口中听到的。
沐青道,“多谢大人提醒,大人想知道什么?”
陈庭直对沐青一时的谢意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