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括明白了左盛所言之意,道,“先生以为,他们即将开始发动总攻?”
“不错。”左盛道,“他们此番率领十万大军兵临乾城,打得便是侵略我朝的主意,如今又与戎狄人联合,且暗中或许早有协议,那么便绝不会在等。所以,若是等他们领大军前来攻袭,我军不如主动进攻,占得一时先机,反叫他们措手不及。”
严括蹙眉,沉思片刻,道,“这一仗,迟早是要打的,先生说得对,等他们前来,我们不妨主动出击。先生以为,何时攻击最佳?”
“且让我想想,他们若大举进攻,十万大军往乾城来,最多不过午时。所以,我军可在午时之前便早作防备,或者,更早一些也无妨。”左盛道,“至于如何防备与进攻,军争一事并非我强项,就由大人与诸位将军商议了。”
“太尉大人,左先生,末将有一疑虑。”这时,位列诸将中的乾城守将宋远忽然开口,道,“若是我军率先进攻,敌军有十万兵马,我们现今只有八万,宁王麾下的三万大军还在往乾城而来的路途中,悬殊两万人马,是否少些胜算?”
闻言,严括眉峰一沉,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左盛的眸光落在宋远身上,狭长的眸光闪过一丝深意,在宋远未注意到时便不动声色地悄然移开。
严括沉思片刻,朝在场诸位将军扫视一眼,沉声道,“不知众位将军有何想法?先生说得不错,提前出击,提前设伏,可占得一时先机。只不过,我方只有八万兵马,而敌军横兵十万,诸位可有信心胜得他们?”
边牧当即道,“回太尉大人,我方并非只有八万兵马,方才来的消息,宁王属地的三万兵马正在途中,不出两个时辰便能到达乾城。大人若是担心他们长途而来大军疲累,不宜作战,大人可命他们守在城中。余下的八万兵马尽可出城与敌军对战。如先生所说,战场之事胜负难料,但若能占得一时先机,便是我方的一分胜算。”
边牧拱手道,“所以末将以为,既然这一战迟早要打,我军占早,不占迟。”
边牧话音稍落,陆续有几名将领出声复议。
闻言,严括蹙眉思虑,片刻间已有所决断,虎目微震,当即大声道,“就依众将所言,来人,将边防图取来。”
“大人且慢。”边牧道,“末将命麾下将士制造了方简易沙盘,来人,抬上来。”闻声,边牧的副将将一座四四方方的简易沙盘图搬进正厅。
只一眼,所有人的目光聚于这一方沙盘之上,虽是一方简易沙盘,乾城外,左至边沿一带,右至沧澜山山脉,方圆数十里的山脉地形尽归与此图中,一眼便可窥尽这寸土山河。
见到这方沙盘,严括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乾城守将宋远之身,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异色,随之望向边牧,面露欣慰之色,道,“不愧是河西大营将军,很好,这一方沙盘,与我军甚益。”
言毕,严括便召集军中所有将领,开始商议今日大战之前的伏击战术与行军策略。
一阵紧锣密鼓的军前商议后,严括与诸将已有了初步策略。
严括下令:以边牧及其麾下三万河西将士为先锋部队,埋伏于乾城以西五里处一片地势较高的沙石之地,以地势为遮挡,待大宛大军到来时伺机出击,断其尾翼与主力部队合围。
南华大营五万兵马为主力部队,由其首领将军黎正率领,横兵乾城以西三里处的一片地势平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