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瑁偷偷斜了楚长荣一眼,见他不开口,面上便装作惶恐不安道,“回太子殿下,微臣也不知他们为何生事。那些乱民那一日无故闹事,还劫掠了臣的太守府,或许是知晓犯了大错,便联合那些乱民集中生事,之后还打退了楚都尉派去剿灭他们的人,他们太过凶狠,祁州的守军兵力抵挡不住,便退离至邺安。”
“乱民们知晓朝廷不会饶过他们,所幸破罐子破摔,占了祁州城,结成乱军自称起义军。”施瑁颤颤巍巍的抬头小心打量了一眼容修的面色,道,“这便是他们生事的经过。”
“好一个破罐子破摔!”容修冷冷盯着施瑁,道,“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竟找得出来?施瑁,当真以为本宫眼瞎耳聋吗!”
“让本宫来告诉你他们为何起兵生事!”容修道,“他们原本只是平民百姓,过着平淡但尚且安乐的生活。但自从你施瑁来此上任之后,暗中增加赋税,且奴役百姓,欺横霸市。与都尉楚长荣狼狈为奸,仗着山高皇帝远,便在这里过起了土皇帝的生活。施瑁,楚长荣,本宫所言对否?!”
施瑁与楚长荣俱是脸色一变,施瑁及时反应过来,连忙道,“殿下,臣等绝不敢做此事啊,还请殿下明察!”
“还想狡辩?你们堵得住官兵之口,难道以为还能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吗?”容修道,“这些所谓的乱民,皆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可即便他们成了乱军,攻打你们,对待祁州城的百姓,却比你们好上无数倍。而今他们离开了祁州城,可百姓们却心甘情愿的维护他们,不肯吐露他们丝毫踪迹,你们呢?”
想到从边牧口中听到的消息,容修只觉怒不可遏,在见施瑁与楚长荣一副拒不承认的模样,容修心中已下了杀心。“你们在此为官三年,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以致民怨载道,祸患四起,留你们为官,简直是为祸一方!来人!”
“在!”数名亲兵立时出现。
容修道,“将他们二人带下去,明日午时,与祁州太守府外斩首示众!”
“是。”亲兵当即当前,押着施瑁与楚长荣二人往厅外而去。二人心知大祸临头,连声哭号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未几,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厅外。
沐青见容修动了怒,伸手抚了抚他的肩头,轻声道,“殿下,为了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闻言,容修看了他一眼,望着沐青清秀而面色淡然的面容,浮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不错,他现在首要做的,是尽快解决眼前的局面。这些犯了错的人他已经处置了,接下来,便该找出乱军的踪迹。
当晚,众人宿在了邺安太尉府。
邺安太尉收拾出两间卧房让容修一行人睡下,临睡前,容修召集了众人,商讨明日的计划。
容修暂定:明日一早,亲自率亲兵前往祁州城,四处搜寻乱军的下落,而边牧则负责传信给附近的城池,四处搜寻乱军,若有可疑之人应尽快回报。
邺安城内由邺安都尉暂时处理一切事务,包括军务。邺安太守则暂代祁州太守,前往祁州处理施瑁与楚长荣留下的乱局。
一切商议妥当后,众人离开了容修的卧房。沐青留了下来,侍奉容修宽衣洗漱。
自从离宫后,沐青有许久不曾贴身侍候容修了,这几日在路上行军,他也没有机会侍候容修,因为每每入夜,都是他先累得歇下,醒来时,容修早已收拾妥当,也用不着他侍候。
所以,沐青有些羞愧,说好此次出来是为了随身侍奉容修的,他却未尽到职责。今日终于有了这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