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见温良宜回转身,一双噙着千种情绪的复杂的眸光望着昭元帝,道,“陛下若是希望妾身周全,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温儿来过此地,见过陛下……”
“温儿……”眼见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偏门处,昭元帝久久失神。他有多久没有见过温良宜了?自从她对自己心生嫌隙又神智不清后,他便不曾见过了。
心中有愧,有憾,有念,他却不敢,不敢去见这位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女子。却未曾想,温儿的神智竟然好了,并且,也愿意主动来见他了,在他身染重疾之际。
温儿,还是当年的温儿,还是他心中所系的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想着,昭元帝心中感慨万千,同时也想到了许多事。想起方才温良宜手腕上隐隐渗出了血迹,想起自己装睡时被她灌下的一碗汤水,那气味,竟是温良宜的血!也想起之前临睡时被他吩咐倒掉的一碗汤药。
正因为没有饮下那碗汤药,今夜的他没有陷入那种挣脱不出的意境中,而是精神十足,也见到了自己心中所念的这道倩影。
一时间,昭元帝的脸色沉了下来,许久未曾出现的君王威严的气势也瞬间散发出来,一时之间笼罩全身,脸色冷如寒冰。
与此同时,乾元殿管事赵德胜小心翼翼的推门入内,轻声道,“陛下?”
昭元帝沉声道,“出了何事?”
听昭元帝的声音明显已醒来,赵德胜当即不在压抑自己的声音,快步进入内殿,在昭元帝的床榻前跪下,恭声道,“陛下,东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身体有恙,并且极为严重,咳血不止。”
“什么!”昭元帝脸色微变,当即道,“今夜是哪位太医当值?赶紧传他过去!”
赵德胜道,“回陛下,东宫的人已经去请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闻言,昭元帝脸色稍缓。“东宫的人行事倒是速度,不过,朕还是不放心,赵德胜,你亲自去一趟东宫,告诉太医一定要医好太子,医不好太子让他提头来见。另外,你在那里守着,确认太子好转后再来回禀与朕!”
“是。奴才告退。”赵德胜起身正欲离去。
昭元帝忽然喊住了他,“赵德胜!”
“奴才在!”赵德胜回转身颔首而立,等待着昭元帝的指示。
昭元帝犹豫片刻,想起方才温良宜所说的话,最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道,“无事,你去吧。”
赵德胜一愣,随即道,“奴才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东宫,在人来人往中,正殿内此刻灯火通明。
子砚前脚刚返回东宫,赵德胜随后就到。这时,太子的病情已被稳住。
赵德胜将昭元帝的旨意告诉刘筠,刘筠忙道,“还请赵公公回禀陛下,太子身子亏虚,眼见大寒即将到来,以太子如今的身子,怕是挺不过去。若想太子安然无恙,必须尽快前往行宫。”
赵德胜扫了一眼被床帏遮得严实的太子,小声道,“往年太子殿下寒冬腊月方才前往行宫,年节前归,今年难不成要提前了?”
“不错。”刘筠道,“今年的冷意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