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沐青费力说着,长长吐了一口气。没想到,文妃对他下狠手不说,竟然把主意打到已经疯了的温贵妃身上。他想不明白,文妃是看中了他哪一点,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对付他们这一疯一残的主仆二人。只是眼下尽管他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
“穆子,背我进去吧。”
“嗯,我这就背你进去,川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说着,穆子将背上的沐青托了托,迈步进了千禧殿的院内。
将沐青背进他房里的卧榻上趴好,穆子又去端了一盆热水来,解开他的衣裳,给他擦拭被血染红的臀部,看到那一片模糊的血肉,穆子心下不忍,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受。“川子,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你可得忍住疼啊,我要帮你擦了。”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沐青已经感觉不到身后传来的疼痛感,他只觉得身下一片麻木,已经没有了丝毫感觉。迷糊中听到穆子的说话声,沐青应了声,临昏迷前,他道,“穆子,记住,这段时间,除了送饭,莫要来见我了。”
穆子奇怪,正要问明原因,却瞧见沐青已经晕了过去,连身后血肉模糊的皮肉触及到热水的疼痛感,也丝毫感受不到了。看来,忍着的这一路,硬生生挺着,也没叫一句疼,他着实受了不少罪啊。
入夜,暗潮涌动的西京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万籁俱寂。
相国府。
赵权和衣坐与大厅主位,沈泽伴坐下首。两人一同望着门外,不多时,相府管事领着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士进了厅。
“末将河西大营副将副使田中善见过丞相大人。”田中善身上的甲胄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风尘仆仆而来,进了厅便朝赵权行参拜之礼。
“田大人,这一路快马加鞭,想必是辛苦了,不必计较虚礼,坐吧。”赵权指着下首席位示意田中善入座,又吩咐府中管事道,“去备些吃食与酒水过来供田大人饮用。”
管事领命退下,去准备酒水吃食。田中善也不推辞,从河西大营赶至西京,一连三日,他片刻不停,骑死了两匹马,快马加鞭匆匆赶来,路上不曾觉得,眼下到了目的地,倒是又饥又渴又累。
“多谢丞相大人!”田中善拱手谢恩后,解下头盔落了座。
“田副使一路奔波劳累,本相也不说客套话了,你从河西大营出来,可有人知晓?河西大营主将郑埌现在何处?”
田中善道,“回大人,末将是与副将大人的亲信属馆商量好,这才从河西大营逃出的。郑埌将军现在何处末将不知,但末将出来之前,郑埌将军还在河西大营。”
赵权点头,道,“你将你所知的情况,事无巨细,全部说出来!”
“是。”田中善道,“那日郑埌将军一时兴起,召集二位副将大人在帐中饮酒,我等副使皆在外账候着。不过多时听得账内起了争执声,我等听闻不对进内一看,发现雷鸣副将已经被郑埌将军一剑刺死。沈端副将满脸吃惊之色,而郑埌将军手上,还拿着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剑,见到我等冲进去后,他脸色不对,急忙将我等喝退,接着是将军的亲卫冲进营中。”
说道此处,田中善脸上隐有怒意,他强忍了下来,道,“而后我们雷鸣副将一系被关了起来,后来听闻郑埌将军将此事压了下来,密而不发。沈端副将一系与郑埌将军串通一气,对此事不闻不问。而我等雷鸣副将的亲信,因为目睹了郑埌将军醉酒杀人的经过,被他们关了起来。我等明白,要不了多久,郑埌将军就会处置我们。我们也知难逃一死,可此等丧尽天良,罪大恶极之事,若是被他们得逞了,不仅仅是我们,雷鸣副将大人也将死不瞑目啊!”
说到激愤处,田中善慷慨陈词道,“大人,我等死不足惜,可郑埌将军杀害军中将士,滥杀有功之臣,以一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