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越过三道宫门,沐青一行人被带到一间四四方方的院子内。此刻,天色已然大亮,院子里来往着不少小太监,有的正打扫着院落,有的则进进出出,见到沐青一行人出现也不多看,只朝领路的公公打个招呼便径自走了。
沐青张望了几眼,目光落在院子左侧的角落里。那里长着一棵参天大树,枝干虬结,枝叶繁茂,每一片树叶仿似被鲜血浸染一般鲜红,在参天大树的枝头摇曳,美得不可方物。忽而秋风扫过,红叶漫天,天地尽染。
美景如画,乾坤共赏。
这一幕美好的画卷,却维持不过片刻,下一刻,就被蹿入树底下打扫的小太监打破。
沐青失望的收回目光,正巧瞧见一名眼熟的太监从屋里出来,正是之前买下他们的那名太监。此刻,林信立在门前道,“都杵在外头作甚?一个一个,排队进来。”
领头的太监听了,吩咐沐青一行人排队站好,便带着第一个进了屋。
沐青感觉不太好,左右看了一眼,见之前提醒他的那名太监就在不远处,便嬉笑着朝他问,“这位公公,请问这里是何处?”
小太监瞥了他一眼,不阴不阳道,“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沐青碰了个冷钉子,讪讪不语。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啊——!”
须臾,屋里骤然传出一道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又消退下去,好似被人压住口鼻一般转变为微弱的哀吟声。
沐青心惊肉跳,与他同来的几名少年亦是闻声色变。此刻站在首位的,更是吓得浑身发颤,忍不住就想逃开。
旁边的小太监见了,上前将他压制住,其中一人嗤笑道,“怕什么,这点痛忍一忍便过去了,别惦记着子孙根了,进了这里,都是太监,谁还记得你!”
少年听了,脸色一白,不做声了。
这时,林信从屋里出来,道,“下一个。”
为首的少年脸色惨白,最终还是颤抖着身子缓缓入了那间即将改变他一生的屋子。须臾,又是一阵惨叫声传来。这会儿,所有人的脸色更白了些。
“下一个。”
又一名少年进了屋子,轮到沐青站在首位。片刻之后,惨叫声传来。
“下一个。”
沐青平心静气,缓步进了屋子,进屋时,他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的环境。穿过正屋,在林信的指引下,进入一间偏房。
偏房内,一名两鬓斑白的太监正用木盘净手。在他身旁不远处,一张由木板搭成的木床上血迹斑斑,之前几名被净了身的少年此刻不见踪影,只余他们的处子之血留在这张木板上,点点鲜红,怵目惊心。
沐青愣在原地,脸色凝重。
老太监不为所动,只道,“别杵着了,脱裤子。”
沐青脸色忽然一变,捂着下半身道,“这位伯伯,我想出恭了,可否让我先出恭后再行此事?”
老太监被沐青的称呼声喊得微愣,随即摇头道,“小伙子,莫在老夫面前使这一套,老夫不吃。老夫在宫里做净身之事已数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既然入了宫,就死了这颗心,老老实实做奴才,本本分分行事。虽不免受些气,吃穿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