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用。”他无奈道。
在皇权君威面前,在大唐律法面前,他们能有什么用?李璟泪流满面,一面哭,一面把鼻涕抹到白羡鱼腿上。他说了许多烦恼,最后只一遍遍唤道:“小九,小九啊……”
白羡鱼没有兄弟,不禁感慨道:“赵王殿下和楚王殿下感情深厚,令人羡慕……”
白羡鱼这句话尚未说完,李璟突然坐起来。
“哭有什么用?”他抹干泪水,摇摇晃晃起身,“我去找姑母去!我去问问姑母,该怎么办。”
李璟口中的姑母,是舒文的母亲,大唐长公主。
李璟说完便走,甚至忘了结账,留白羡鱼一人自斟自饮。
白羡鱼坐至深夜,才起身回家。
他没敢喝醉,也不能继续一蹶不振。
李璟能找长公主出主意,他却只能靠自己,只能自己想清楚,想办法。
他对叶柔的感情,真的值得他放弃一切吗?
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人心复杂,也简单。
比如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比如一开始官员忌惮裴衍乃吏部尚书,宁肯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也不敢指证裴衍受贿。
但随着裴衍病死的假消息传遍监牢,那些被崔玉路抓来的官员全部招了。由此又牵扯出新的官员,牵扯出除了贪腐外,更大的罪责。
卖官鬻爵。
裴衍身为吏部尚书,提拔调用官员轻而易举。手握权柄,以权谋利,罪无可恕。
只是,他贪赃拿到的钱,去哪儿了?
“现在只有指证,唯一的证据是那把火精剑,还送给圣上了。”崔玉路皱眉同王厘和林清商量。
“是,”林清道,“裴衍不肯招,看来只能搜家。”
“林中丞真会开玩笑,”王厘道,“圣上肯吗?别忘了皇后是裴氏嫡女。”
搜裴衍,便是搜裴氏,是不顾皇后母族的颜面了。
“裴衍还病着呢?”崔玉路问。
“真的没死。”林清确定道。
崔玉路叹了口气,内心希望裴衍死了算了。他死了,就不用审下去了。毕竟皇帝让高福偷偷交代过,只准查到裴衍。
这案子难办得很呢。
“这病难好得很呢。”剑南道里,叶娇同样在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