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往事,他眸中戾气横生,对王牤的恨意不加掩饰:“当年房卿九不是能耐吗?她那么能耐,怎么到最后却只是废掉了王牤左臂,而没有杀了他!”
若杀了,就不会有现在了。
房卿九无语:“……”
她当年也很想杀了王牤。
可惜的是,她的身体常年征战,早已千疮百孔。
与王牤那一战之后,她更是身体大损,再加上她刚刚灭了天锡国,军队也需要休养恢复元气。
之后,她统一六国,回到太渊便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也就没空找寻王牤的下落。
房卿九只知道炎庆国跟天锡国之间有过旧怨,但是并不知晓盛镍幼年所经历的事情,因而,她不明白盛镍对王牤的憎恨从何而来。
她自然也不知晓,正是因为房卿九灭了天锡国,盛镍才能结束他的质子生涯。
盛镍意识到外放的情绪,觉得有些失态,但他并不觉得有何丢脸之处,他敢把房卿九请过来,就是想要与她结盟:“你能对抗王牤吗?”
房卿九沉默,盘算着手里能够召集的人马。
目前来说,她判断不出来王牤的势力范围究竟扩大了多少,但如果要召集人马不成问题。
盛镍见她没有立即摇头,就知道还有一丝杀了王牤的机会:“我虽然被剥夺自由,斩断翅膀,但是如果你需要,我能够再召集五万人马。”
他从造反的那一刻开始,就为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
五万人,跟北陵国的军队比起来不多,但是有了这五万人,盛镍便能找到机会逃离北陵国。
他迟迟不动作,就是想要摸清楚北陵国的情况,也想看看,长孙月骊究竟还能把她的名声糟蹋到什么地步。
盛镍心里都明白,他这辈子,是没可能再卷土重来了。
即便这样,他也要杀了王牤!
这是盛镍最想做的事情。
当不当皇帝,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更何况,难道他不复国,不当皇帝,就必须要死吗?
人想要活着,并不是错。
房卿九一只手撑着面颊,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手指在桌面轻轻地敲打:“我不知晓王牤的实力有多深厚,不过,值得一试。”
盛镍一拍桌子:“这就够了!”
值得一试,便是还有机会。
房卿九敲打桌面的手指停顿,她不过问盛镍之后的打算,因为他相信盛镍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他此生跟皇帝梦无缘:“如此,你我就算是结盟了?”
盛镍点头:“从我找上你的那一刻,便是要与你结盟。”
他是做不了皇帝,但他必须为母亲报仇。
身为人子,这是他的责任。
这时,一个下人走进来,说宁姑娘来了。
盛镍听到宁姑娘的时候,眼神一亮,眼角泛起温柔。
房卿九见状,猜到这位宁姑娘应当是盛镍心中之人,她正想着要不要开口离开,就见一个瘦弱娉婷的身影走近。
衫宝也看过去。
随着走近,女子朦胧的面容愈发清晰,只见她约莫双十年华,生的芳菲妩媚,见到房卿九时,先是惊艳,而后笑道:“这位妹妹,便是王爷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