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缇挑眉,红唇微微勾起:“你确定?”
“……”江君涸一把收起扇子,骨扇搭上罔缇的右手,“是的,错了便送你吧,我的玉佩。”
罔缇哈哈大笑,回头对着坐在一边静静喝茶的衡景,左手张开一块玉佩垂了下来:“师兄,我可是又有一个玉佩了。”
江君涸扇子抵着额头,叹气,微笑:“第四个了吧?钱袋都见底了。”
罔缇拿着玉佩在江君涸面前晃了晃,然后一下收回自己的手中,笑:“诶,你可是想赖账了?”
“哈哈,我怎么敢和我的救命恩人赖账?”江君涸连忙摇头,“我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
“举手之劳而已。”罔缇耸耸肩,一手揽住江君涸的肩膀,“还是有必要挂齿的!”
江君涸没再说话,附和着罔缇笑了许久。笑着笑着,狐狸似的眼睛却像是黏在了罔缇身上,没再移开。
救命之恩,定是要铭记于心的,那救命恩人呢?该放置于何地位?
“别闹了。”衡景淡笑,放下杯子,“师弟,你总是如此诓骗江公子可是不好的。”
“诶,我怎的诓骗他了?师兄,你可别冤枉我。”罔缇挑眉,头上白色的发带被风扬起缠在了一起。
衡景起身,伸手替罔缇整理好发带,顺手拍了拍罔缇的左手:“你的意图太过明显了,如此小的把戏,也就江公子随着你让你任性。”说着他朝着江君涸笑,深黑色的瞳孔幽深不见底,“江公子,你也别惯着我师弟了,惯坏了,届时可没人收拾。”
江君涸也笑,肩膀朝着罔缇蹭了蹭,狐狸似的眼睛半眯:“哈哈,衡景兄说笑了。”
罔缇收回揽着江君涸肩膀的手,拍了拍衡景的肩膀:“师兄,江君涸可怎么惯着我了?”
“收敛一些吧,罔缇师兄。”衡景没开口,穆执倒是率先开了口。她一把拉过站在江君涸身边的罔缇,郑重其事地开口:“师兄,保持距离,此乃礼之重也!”
罔缇‘哇哇’的往后跳了几步,还未开口说话,却和背后的人互相撞在了一起。
背后的人‘恩’了一下,身子往前倾倒了去。罔缇手脚麻利,虽是与人相撞,却即使反应过来,一个转身一把拉住了与他相撞的人。
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人就入了罔缇的怀中。
命中注定,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在人山人海之中,两个人的相遇,可能花光了其中一人一生的幸运。
“登—徒—子。”
这是唐翎说得第一句话,可能也是此生唯一一次说一个人是登徒子。但,不管怎么说,一切像是一幕戏,开始上演了。
“说谁是登徒子呢!面瘫!”所以说,罔缇向来不会愿意在嘴皮子上输给别人的。
唐翎表情没变,袖中的针盒却已经开启,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堡主!”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紧接着就是一批身穿黑色锦服的人,有男有女,列队站得整整齐齐。然后,对着唐翎就是一鞠躬。
罔缇一愣,但瞅瞅周围,大街上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人惊讶,顶多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