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越想越觉委屈,全然不知脸上已落下泪来,薛纷纷盯着傅容看了片刻,垂眸立在一旁低声道:“将军走吧。”
傅容焉能没有看到,仿若针刺在心,“我千辛万苦回来一趟,夫人便这么着急赶我走吗?”
说罢半响等不到薛纷纷声音,只能看见她小脑袋微微点了点。
登时一股无名火起,对她心疼归心疼,然而一昧地将他往外推却是无法忍受,沉下脸来道了声:“过来。”
薛纷纷霍地抬头,看清他脸色时下意识便要摇头,便见他愈加阴沉,“我不过去。”
转念一想这是她房间为何要走,遂壮着胆子顶嘴道:“你走。”
傅容未动,乌瞳只觑着她看。
两人之间僵持不下,一时间气氛很是凝重。如若不是小豆花的哭声打破僵局,恐怕他们便要如此对视一夜。
泰半原因是被两人谈话声吵醒的,这孩子素来睡眠浅,稍有动静便要醒来,再睡着便难哄了。
薛纷纷顿时忘了还在置气,顾不上傅容如何便走到榻前,将小豆花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末了才想起看傅容一眼。他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目光落在小豆花身上,直看得薛纷纷心中没底,连忙背过身去。
小豆花哭了两声便逐渐消停,趴在薛纷纷怀中攒着她护领,直起身往身后傅容看去。
才看了片刻便被薛纷纷捂住眼,小声地在他耳边恐吓:“不许看,狼外婆会吃了你的。”
这一声自然没逃过傅容耳朵,只听身后传来低笑,想必是被她气急。不多时薛纷纷好不容易才将小豆花哄睡着,尚未将小人儿放在榻上,便被傅容接了过去。
薛纷纷生怕他将人再次弄醒,便没为此争抢。哪知他才将小豆花放稳,转而一抬手便将薛纷纷捞了过去,压在身下不动声色地看着。
短榻空间本就不足,手边一动便能碰到小豆花的双脚,他是看准了薛纷纷不敢挣扎,才故意如此。薛纷纷心中有气,别开头不肯与他对视,端是视死如归的表情,“将军没跟峥峥亲近过,我不希冀你待他多亲,只要日后不让他像今日这般哭着找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铮铮?”傅容仿似没听见她其他话,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二字,“铮铮傲骨?”
薛纷纷抿唇,不情不愿地回答:“峥嵘的峥。”
话音落下许久,室内无丁点儿声音,傅容俯身贴在她额头,情不自禁地贴了贴她唇瓣,“夫人身子调养得如何了?”
这才想起来问候她的身体,薛纷纷可不稀罕,“不劳将军费心,有六哥替我看诊,短时间并无大碍。”
“短时间?”傅容握着她的手腕子紧了紧,直起身离她稍远些距离。她那个六哥便不说什么了,提起他傅容心中只有四字,居心不良。长期下来药没少吃,可身体状况却不见多好,如此下去可怎么行?“夫人不如与我早日回永安城,我寻个好的大夫来为你医治。”
薛纷纷这才肯正眼看他,“六哥的医术已经称为上层,他对我这份心意已经让我十分感动。可将军为我做过什么,除了善解人意的婆婆和下落不明的消息,你给我留下了什么呢?”
说的轻松,心中如何能不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