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看到他还未站起。
她手指并拢,抬手,就要给空洞洞的他一巴掌。
邱叙的脖子往后,又很快定住,眼皮紧紧闭下。
他的睫毛微微飘摆。喉结带动周围皮肤微微晃动。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游鸿钰垂眼,嘴唇抿成一条线,看他下颚和耳朵形成的流线。
看他抬起眼皮,有些不解和无辜在那里。
游鸿钰彻底犯难了,叹息,还是长叹。
他的别人动作的反应力明明很快。那次在出租车里,他闭眼休息,依然可以抓得到她手。现在却压根没想躲。
“我可没有家暴的嗜好哦。”她阴阳怪气,邱叙微微笑起,看她嘴唇半阴影里舌头下压时带动下颌抬落,看见了她舌尖在光亮里微微一闪,随后她立即举起手遮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但是戴着独身主义戒指的她,对他说到了“家”和“暴”,一个意象最好的字,和一个评价最坏的字,组成一个词,她说这个词,一瞬间贬义都消失。他刚才暴露在外的脆弱神经被另一种隐秘着的快乐预感取而代之,说过“我是文化人,不喜欢动手动脚”的游鸿钰,不会对任何人使用粗蛮的打击手段的游鸿钰,要对他动用殴辱的手段,天呐,他整个人都惊喜欲狂,徐徐呼吸都遮不住狂瘈的期待。
他已经开始设想一些游鸿钰冷漠地打自己的画面了。他还非常清楚自己疯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想去讨揍。但那是他的皇帝!小皇帝终于发现她在当明主之余,可以做一个暴君,随心所欲破坏他们薄薄的感情,当薄薄的情感逐渐变得扭曲,他们的感情会变得独特。
独特,意味着他再奇怪都被关注,她都不会离开他,她都会喜欢他。
游鸿钰看着邱叙眼睛闪过一点诡异的兴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道,“那你就继续拧巴吧。”声音平常极了。
邱叙愣了愣,睫毛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的眼睛好好看。”她凑近,大拇指按住他眼皮,往上抬。说恋人絮语的嘴巴迟缓张开,微微吐出半热气息,迎向他的细长眼眶,露出舌面。凑近。
他的喉结微微抖动,渐渐发出哑笑,轻声说,“脏。”在他说“脏”,她感到更加不耐烦了,他看到温软舌头近得不近,他由着她舔舐自己眼球。甚至听见她喉咙到舌底的微微响动,他笑完了,才问,“这是在干什么。”
小皇帝调情的方式太怪了。
舔完以后,她像用味蕾做分析实验。认真严肃思考,最后得出一个结果,“我好像,大概,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的身体躯干部位都能产生性欲了。”
在他又笑起来之时,她探身下来,伸手,描摹他忽感意外而放松的眉毛。毛流倒很好看,眉峰走向也凌厉。只是眉毛之下,他此刻眸光清幽,情意灼灼。
“你现在会让我心疼了。”她无奈地,咬了咬他嘴唇,他嘴唇有点润,很好亲,她在那里逗留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分开,看向他时抱怨道,“邱叙,你好大本事啊。”
那是一种皇帝一样的语气。
邱叙的表情缓和下来,淡淡微笑。隐藏着得意。
邱叙拉她站起来,看向地毯,开始搬动茶几,“我已经能预想到我结扎后我们的娱乐活动了,就是每天做爱。”
游鸿钰愣了愣,大声怪罪,“才没有!”
邱叙欣赏了两秒游鸿钰那口是心非的样子,点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
他甚至从她的快速回答的话里,品味出,另一层指向——
比起简单的做爱,游鸿钰也喜欢被他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