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兰憋着尿等着不医三懒回来,好换她去厕所晨解。
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不医三懒回来。
实在瞥不住了,陈晓兰到卧室门口朝厕所方向望去,没有望到不医三懒的身影。
心想不医三懒家就他一个人,既然去厕所没回来,索性找个桶解决一下再悄悄倒掉洗干净,连不医三懒也不会知道的。
目光在卧室里找了起来,还真被陈晓兰找到一只木桶。
赶紧走过去翻开木桶盖,低头去观察之时,冷不防被木桶所盛小半桶水的臊气所熏到。
虽然不是很浓烈的臭味,但陈晓兰也猜到这是不医三懒用来接尿的桶了。
来不及多想,陈晓兰急切地解带方便起来。
仿佛把一大堆烦恼扔进木桶里去了一般,陈晓兰长长地吁了口舒服气站起身来穿系好,转身披了件棕雨衣,拎着木桶往卧室外的走廊走去。
陈晓兰走到最近的一棵桃树下,将木桶里的肥料给桃树施了肥。
听着围墙外不远处有水浪声,陈晓兰好奇起来,走到围墙大门口开门出去一看,顿时惊叫了起来。
原来下暴雨的缘故,围困不医三懒家所在小山丘的洪水,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涨高了不少,只差四五步就涨到围墙大门口了。
上尧村因强震而倒塌的村民房屋,已经全部被洪水淹没了,只有特别高大的树冠,才露出水面一点点。
担心洪水没上山丘顶来,陈晓兰回身朝着厕所方向大喊了起来:“不医三懒,不医三懒,洪水要淹进门来了!”
不医三懒从土地庙走回,正在一棵桃树下爽爽地放水龙。
听到陈晓兰的叫喊,不医三懒大吃一惊,难道洪水真要淹上来了么?
不医三懒撑着竹骨雨伞,不顾暴雨淋湿他的牛仔短裤,急急跑向围墙大门口外的陈晓兰身边。
见状不医三懒心头暗自叫苦,这洪水就要淹到围墙的大门口来了,瞅暴雨的架势短时间内是不会停的。
难道洪水连上尧村这最后一丘山地的他家,也想给淹没了不成?
抬头望望跟破了个大窟窿那般下着倾盆暴雨的天空,不医三懒的心情也像天空那般灰暗了起来。
城里长大的陈晓兰似乎没有意识到,洪水要是淹上来,他们俩都将无处可逃命。
她双眼死盯着地面上无数的黑中泛红的地龙,好奇地问:“这是蚯蚓么?哪里来的这么多蚯蚓呀?”
不医三懒听了心里暗叹,陈晓兰这城里的姑娘还真是葱麦不分啊!
你家要是被水淹了,难道你不往高处逃命么?
正望着逃命般向上一伸一缩爬去的地龙们,陈晓兰嘴里却飚出一句:“昨晚那么多蛇,都到哪去了呀?”
不医三懒听了目光向高处的围墙根望去,见各种蛇重重叠叠的都成蛇窝了,苦笑道:“你的蛇子蛇孙们,都在围墙根呢!”
陈晓兰顺着不医三懒的目光望去,竟然兴奋地惊叫了起来:“看来它们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食物啊!”
不医三懒转眼望着满地的地龙,道:“今天我们换个口味,吃地龙怎么样?”
陈晓兰听了双眼泛起恐惧的光,死死盯着不医三懒,道:“恶心死我了!我不吃!我想吃清香美味的蛇肉!”
“那今天轮到你捉蛇了!”不医三懒故意为难着陈晓兰道。
陈晓兰不假思索道:“以为我不敢呀?反正它们又不咬人!”
不医三懒嘴角泛起坏坏的笑,调侃道:“那当然了!你是蛇精嘛,那些蛇怎么敢咬蛇精的你呢?”
穿着棕雨衣的陈晓兰,“切!”了一声就跑回去拎着昨晚装蛇的桶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竹扫把。
朝不医三懒乜了一眼,陈晓兰径直朝堆成蛇堆的墙根走去。
不医三懒担心出意外,赶紧跟了过去,站在陈晓兰身旁看着她用竹扫把子去挑蛇。
陈晓兰一心以为,昨晚不医三懒也这样挑蛇入桶,蛇一丁点也不反抗,她这会同样去挑蛇,蛇自然也不会反抗了。
岂料,陈晓兰刚将竹扫把子伸向蛇堆,所有的蛇全都将脑袋抬得高高的一伸一缩着,一副要攻击她的架势。
陈晓兰冷不防大受惊吓,怪叫一声“妈呀!”就扔掉竹扫把,躲到不医三懒身后去了。
不医三懒心知蛇们没攻击陈晓兰,是因为有他这土地神在她身旁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