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一晚上租房软件的何以然困的眼睛冒星星,他选房子的首要要求就是离这片平房近点。
落后的县城出租的房子也透露着老、旧,居然还有一室一厨一卫的不过价钱也便宜一个月才300,最后他相中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月租800。
何以然把房卡揣进自己的衣兜里就下了楼。
刚踏出旅店大门何以然的眼神就不断的往胡同里张望,脊背微躬,状似偷窥,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从平房里走出来,那人身后紧跟着的长发男人正是自己昨天的意淫对象。
何以然双颊微红,思绪刚飘回昨天晚上,就看见那陌生男人回身暧昧的圈住了长发男人的腰将长发男人抵在墙上,二人就这么拥吻在一起。
何以然木然,双眼盯着拥吻的二人忘了动作。
长发男人察觉到何以然的存在,视线穿过环着自己腰的男人直直撞在何以然眼底,随后轻拍吻的投入的男人示意有人在看。
何以然猛回神,落荒而逃。
随后的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
连续一周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从那间破败的平房内走出。
何以然的心像飘在水面的纸船顷刻覆灭,卷入水底溃烂成泥。
“今天咱们科室有两位病人,难得的机会,你们一起去查房吧。”说着护士长把一个掉漆的大铁盒塞进田雯意手里。
田雯意在手里打量一眼,发现这是个老式的水银血压仪,需要搭配听诊器使用的那种。
“走啊。”孙磊翻看着病历本朝病房走去。
田雯意应声转身,却发现何以然还站在原地愣神,于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啊,发什么呆呢。”
“好。”何以然压下心思跟上二人。
“您好,请问是于敏捷女士对吗?这边为您量一下血压。”第一次查房田雯意的声音紧张的有些发抖。
她将听诊器按在患者的肘窝,然后将绑带缠上患者的手臂将听诊器固定,随后田雯意戴上听诊器左手拿着压力阀加压,但是她太紧张了,松阀的时候眼看着水银由高到低却什么都没听见耳边都是她的心跳声。
田雯意额头渗出些许汗珠,把求救的眼神头向了何以然。
何以然了然,结过了田雯意手中的听诊器。
田雯意闭了闭眼,向患者解释到:“不好意思女士,我们都是实习生,还不太熟悉……”
“害!没事没事!”坐在一旁陪护的男士开口爽朗的男声回荡在病房“我之前挂点滴,一个实习护士扎了我八针,你们多听几回算啥,不怕的奥,别紧张。”
三人退出病房后田雯意抹了一把额头,抬手示意孙磊“给我看一眼病历本。”
田雯意反复看着病历本上的几个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没什么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孙磊,咱们刚才去的是哪个病人的病房?”
“于敏捷啊。”
“于敏捷啊……”田雯意目光扫向孙磊,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知道是于敏捷,那你把信息填到姜喜楠那栏干吗!”
“就两个病人你都能写串!”
何以然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窗外的树上有两只麻雀亲亲我我,它们的脖子相互依偎好不亲密,何以然啧了一声别过了都,他现在看见成双入对的就眼红。
……
午饭时间田雯意懒得下楼,翘起二郎腿点的外卖美名其曰‘懒人有福’,何以然则是完全没什么精力下楼。
孙磊:“你们都不出去吃啊?那我也不去了。”
何以然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在外卖里连戳带搅,看的田雯意一愣一愣的。
“咋,你外卖没熟啊?还得再炒一遍?”
啪!何以然放下筷子“我下去买瓶水。”
“你等会,我也去。”
田雯意跟着何以然进了仓买,货架旁田雯意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何以然拿水的手一顿,是啊,自己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是在意那个吻还是每天踏出平房的不同的男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如果一个人家里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田雯意从货架上拿了一瓶蜂蜜柚子,侧头看着何以然“你…这几天就在琢磨这事?”
是啊,还能为什么,何以然把手从矿泉水上移开,视线瞟到了货架底下的蓝色瓶子的冰红茶,劲凉?没喝过。
两人结了账往门诊大门走,田雯意看着失神的何以然叹了口气:“认识的人?”
“不认识。”
“那你愁个什么劲啊?又不是青梅竹马误入歧途,一个跟你不相干的人,你要是花点钱,她也能让你进门。”
“对啊。”何以然眼睛亮了亮。
“你们没给我带瓶水啊?”孙磊脸颊鼓鼓含糊不清道。
“你又没说。”田雯意放下饮料拉开办公椅坐下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一手端外卖一手拿筷子一副大爷样“要喝自己买去。”
‘嘎巴’一声何以然拧开蓝瓶冰红茶的瓶盖。
是啊,自己明知道那些男人是什么身份,也知道了自己胸膛里翻滚的情绪名为不甘心,为什么?那种人都能靠近他!
为什么他不行,他只是想亲近他一点,想和他多一些接触。
不过多亏了田雯意这些问题有了答案,如果自己只是干巴巴的靠近他,未必能有什么发展,既然他们可以用钱跟他拉进距离,那么我也可以,跳过相熟和恋爱,直接做爱吧。
何以然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真是被那个吻冲昏了头,明明事情这么简单,自己到底在绕什么弯子。
就这么想着何以然喝了一大口冰红茶劲亮,入口的一瞬间他就皱起了眉头,苦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短短的几个小时真真儿的让何以然尝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何以然从水泥路上走到通往胡同的土路,没走几步猛的回头窜了回去,又顿住再次走向土路,就这么在水泥路和土路上来回反复,他已经在这转了半个小时圈了。
天色渐渐黑了,他始终迈不过那道坎,毕竟他从没做过找少爷的事。
背对着胡同的路口,何以然依旧在纠结,他的视线穿过一位位路过的行人,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留着三七分的男人怀里搂着个女人。
是那个在胡同里跟他接吻的男人,何以然啐了一口,转身朝胡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