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走了好几步,都不记得汇报行程,秦烈阳不由好奇,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宁泽辉显然不想说,笑笑说,“没事,喝大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烈阳开玩笑,“别是酒店有艳遇了吧,你不会背叛卓亚明了吧。”
“怎么可能?”宁泽辉立刻反驳,随后就说,“我都烂醉了,能干什么?再说,”他一副不愿意多提的样子,“我跟卓亚明没机会。”
两个人说这话进了办公室,宁泽辉汇报完了一天行程,秦烈阳才很是认真地问他,“对了,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事情适合学历不高的人做?很勤劳的那种?”
宁泽辉顿时耳朵竖起来,勤劳还学历不高,秦烈阳的圈子里压根不会出现这种人,除了黎夜。他怕秦烈阳方案,没点破,只是探问,“很简单啊,不怕苦就进工厂,一个月怎么也能挣到吃的。学技术的话,倒是多得是,你想修理工,厨师,理发这不都可以啊。”
秦烈阳想了想让黎夜干这些事,他倒是肯定能做好,只是有些太辛苦。于是跟宁泽辉说,“想想别的,这种活干的有的是,而且天花板就这么高,有没有比较小众一点的,不算特别累还能争着钱的。”
宁泽辉瞧他认真,也就认真下来,他认定是为黎夜找的门路,自然介绍起来心里也踏实,说道,“倒是真有个,如果学成了,一点也不怕没饭吃。就是难和苦,而且要求有美术基础。”
“什么?”秦烈阳显然是感兴趣了。
“漆器。”宁泽辉说,“我小舅爷,平遥人,漆器制作大师,非物质文化遗产,今年八十了,祖传的手艺,传男不传女,听说我姥姥那时候想学都没份,不过如今没人愿意学了。都怕苦,也怕漆过敏,小表舅被打着学了一年,死活不愿意当兵了,孙辈更是不爱这个,如今马上要失传了。我小舅爷今年过寿,挺伤感的,跟我说想找个徒弟,也算是别丢了这门手艺。”
漆器这东西秦烈阳知道,盛世藏宝,他爸也没少买收藏品,漆器是最近几年才涨起来的,不过价格也不算贵。只是这东西肯定是有需求的,而且是大师传授,过了这个村就找不到了。再一个,关于吃苦这个,他相信,这世上没人比黎夜能吃苦了。
他就问了句,“要什么美术基础?”
宁泽辉则跟他细细说了说。
许是有事,这天没等着下班,下午把事儿干完了,秦烈阳就离开了秦氏大厦。等着他到家才不过四点,开门的时候黎夜和保姆都在,他家的茶几上放着面板子,保姆正在擀皮,黎夜用那双不得劲儿的手帮着包饺子。
八成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他这么早回来,看见他脸上都带着惊讶。保姆立刻叫了声秦先生,显然是被叮嘱过秦烈阳的习惯,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要抱着案板回厨房。黎夜也有些不好意思,“厨房那边坐不下,我们就搬到这儿来了,会打扫干净的。”
秦烈阳压根没接这个话茬,直接就问了他一句话,“你还画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