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盖着条薄薄的被子,睁着眼睛先愣了半天,再猛地撑坐起来,又因为腰痛腿酸抽着气软倒下去。
后面那处像是上了药,有些粘,但不怎么痛。
“醒了?”
我一惊,这才发现齐方朔还在房里,长发未束,只松松垮垮穿了件袍子,就那么站在半开的窗边。
阳光正好,照进来洒在他身上,就像给他整个人度了层温暖的金,特别漂亮。
他手里捏着张信纸,转身时我瞥到窗台上似乎停了只飞禽,一眨眼功夫就飞不见了。
“侯爷……”我冲他傻笑。
“不再睡会儿?”他向我走来。
我咬着牙又试着撑起身:“我怕小涟那边……”
话还没说完,齐方朔就蹙了眉:“他也不小了,总是粘着你像什么样?太过疼宠对男孩子不是好事。”
我一愣,他是觉得我太溺爱白涟?
这算不算被孩子他娘训了?我心里有些纠结又有些暗爽,呆愣的表情却被齐方朔误当成吓到了。
“我不是……”他脸上仍是剑眉微蹙,一派冷然,但努力放柔的语调多少还是能看出他的懊恼,“我不是责怪你。”
从以前开始,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还是个不怎么会说漂亮话的男人,这些我都知道,怎么会误会他呢。
我冲他笑:“我明白的,侯爷也是为了小涟好。”
他抿唇看了我一会儿,摸摸我的脑袋,道:“你明白就好,你我都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他,他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被他这么一说,仿佛白涟明天就要长大成人了般,让我一下子有些伤感。
正好看到他手里的纸,干脆岔开话题,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他将手中信纸给我看,说:“段涅那里来了消息。最后一份藏宝图已经到手,三份地图合一,我们不日便可出发寻宝。”
纸上果然是一张地图,而且与我背上和羊皮袋子上的都不相同。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们终于在宋甫等人之前找齐了地图,占得了先机。
“太好了!”我没齐方朔那么淡定,差点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奈何跳一半又龇牙咧嘴地跌了回去。
“当心些,你啊,也太不经折腾了。”齐方朔伸手替我按揉腰部,“今后要好好操练操练才是。”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并非我体力太差,实在是侯爷你体力太好,不似凡人啊!我内心不断腹诽,还在想他说的“操练”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就听他那边又说:“对了,再过几天,你的一位老朋友就该到顺饶了。”
老朋友?
我好奇不已:“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竟还卖起关子。
靠在一起又说了些话,齐方朔有事先走了,虽然让我再睡会儿,但我心里终究放不下白涟,还是起床穿好衣服回了自己院子。
要让白涟成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就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白涟见到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生气伤心或者委屈等情绪,他和宝喜在院子里玩谁把石子丢得远,看着还挺开心的。
“爹!”他见我回来了,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我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道:“瞧你玩的,都疯得没边了。”
他咯咯笑着,忽然道:“爹,以后咱们分开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