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县暂时是守住了,但是城外将近两万的匈奴军并没有损失多少,匈奴大军仍然像一头恶狼紧紧的盯着代县,势要将代县生吞活吃,当日下午房玄龄也率领步军赶到了代县,一时间代县兵力大增,快要达到了一万之数,但是匈奴人的实力也不差,汉军防守有余,进攻不足,伍孚不是一个喜欢被动守城的人,连夜紧急召集众将士商议军情。
县衙大堂,伍孚高坐在上首,左右文武分立,左侧以房玄龄为首,身后依次是毛兴和毛秋晴,毛秋晴本来以校尉的身份是不够参加这次会议的,但是后来伍孚得知白日被王伯当射伤又被毛秋晴趁机斩杀的匈奴大将竟然是名垂千古的暴君石虎,顿时伍孚心中惊讶不已,更多的是兴奋和喜悦,就当是为后世惨死在石虎手上的汉人百姓报仇了,于是伍孚心情大好之下就破格让毛秋晴参加这次的军情商议。
“诸位,匈奴人久战不退,尔等可有良策破敌?”伍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伍孚话音一落,堂上的众将除了常遇春父子和毛兴父女尽皆把目光投向了房玄龄,引得毛兴父女诧异不已,难道这个文弱书生如此了得?胸中早有破敌之策?毛兴正襟危坐竖耳倾听。
房玄龄见众人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拱手作揖道:“主公,属下在来代县的路上已经思得一计”。
“哦!”
伍孚身形一震,不愧是顶级谋士,未雨绸缪,胸有沟壑,好奇的开口问道:“玄龄,快快道来。”
房玄龄昂然一笑:“匈奴军无非仰仗的是麾下的骑兵,而骑兵靠的就是战马的冲击力和速度,那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找一种比马更厉害的动物来对付匈奴战马。”
“比战马更厉害的?”
伍孚闻言剑眉一皱,喃喃自语,沉吟一会,突然眼中精光大作,朗声问道:“玄龄的计策难道就是战国奇阵火牛阵?”
房玄龄向伍孚投去了赞赏的目光,颌首道:“主公英明,正是火牛阵。并且我军必须要在夜里趁着匈奴兵不在战马身边时使用火牛阵突袭,到时战马受惊必定发生营啸,我大军再尾随追杀,定可大获全胜。”
房玄龄洋洋洒洒的说出了心中的计谋。
火牛阵!
堂下众人听完尽是耸然一惊,默默为匈奴人感到默哀,堂上的众将虽然没有治政之才,但是还是读过书的,尤其是兵书,自然知道战国时期齐国田单靠着火牛阵打败燕军的事迹,凭着火牛阵田单以微弱兵力和一城之地收服齐国七十余座城池,齐国不至灭亡田单当为首功。
“毛县令,你在代县多年,深受百姓爱戴,由你负责搜集百姓发的耕牛。”
伍孚对着毛兴说道,让毛兴做这件事情绝对是最适宜的。
“喏”
毛兴拱手应命。
“对了,我们不能白拿百姓的耕牛,你要用财物和粮食跟百姓交换,不能强逼他们献出自家耕牛。跟百姓说等打退匈奴后,我们会把缴获的匈奴牛羊赏赐给他们一部分。”伍孚又开口嘱咐道。
毛兴应声而出,军情紧急容不得拖沓,天一亮,他立刻带人代县城中以及周边的村镇筹集耕牛,当百姓得知是当朝大将军要收集耕牛对付匈奴时,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愿意献出自己家的耕牛,并且连财物和粮食都不要,甘心无私奉献,最终还是在毛兴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收下了财物和粮食,在毛兴的努力下和全城百姓的热情支援下,在傍晚时分终于筹集了一百五十余头耕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天黑了。汉军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番,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子时,代县城外天地间一片肃静,偶尔能听到秃鹫的叫唤声,伍孚带领着四千骑兵押送着一百五十余头耕牛,为防止匈奴军听到牛马踩踏的蹄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伍孚下令所有的战马和耕牛都用厚厚的布条缠绕着蹄子和嘴,以防不备,耕牛的尾巴上绑着一束枯草,牛角上绑着尖刀,等到点燃这些枯草后,这些平时温顺的耕牛就会变得比猛虎还要可怕,或许这就是古代版的坦克。
汉军将士行走在枯寂的平原大地上,一点点的逼近匈奴人的大营,每个人都轻微的呼吸着,连大气都不敢喘,好似生怕惊动了匈奴军。
其实他们多虑了,匈奴人自以为骑兵强大,数量众多,心中料定汉军不敢出动出动出城,但是刘渊也是知兵之人,不敢完全掉以轻心,入夜后派遣大量斥候在大营四周巡逻警戒,不过幽州大地此时寒冬未过,夜晚寒风刺骨,这些匈奴斥候只是象征性的在大营五里范围内巡逻了一次就返回大营睡觉去啦。殊不知他们的麻痹大意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汉军将士在平坦的大道上逶迤前行,终于在寅时来到了距离了匈奴大营一里处的一块凹地,远远的可以看到匈奴大营内火盆散发的光芒,以及大营们口身穿羊毛皮甲正在打瞌睡的匈奴兵。
“准备!”
随着伍孚一声令下,与汉军一起来到前线的农夫将耕牛驱赶到汉军队伍的前方,用麻绳将十头牛连接在一起,所有耕牛的牛首尽皆朝向匈奴大营,这样一来耕牛在狂奔中不易变更方向。
“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