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全城欣然色喜,不止将士们士气更甚,就是城中百姓都似乎褪去了心中的惶恐,面对草原人,他们不再畏惧,充满了自信。
可谁都不知道,他们才刚刚开始,这座小小的城还要挡住草原狼十多万的兵马,而这才仅仅只是开胃菜,将士们还不知道,但是张郃知道,徐庶更知道。
“先生,幽州铁骑要回城吗?”
张郃不知道先生什么打算,本来幽州铁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可是形势所逼,他们不得不提前暴露,但是由此一来,他们手中的底牌又少了一张。
徐庶无奈点点头,幽州铁骑现在留在城外已经不起作用了,五百人面对十多万人,杯水车薪都说不上,要是出现了意外,这五百人被草原人发现,到时候就犹如水滴之于大海。
“将军,此战危矣!”
徐庶突然说道,让张郃一愣,随之变得严肃异常。
“先生,城中箭矢已经出现了不足,要是草原人再这样进攻几次,我们的箭矢就没有了,而滚石、檑木也没余多少,将士们虽然士气可用,可苦于战资不足啊!另外城门又该如何处置,很多将士都忧心此事。”
看着城中模样,寒风中的徐庶心中怅然,主公第一次命令守住城池,可是到了第二日他们就已经捉襟见肘,若是有负秦王重托,他们这些人如何再回去!
许久之后,徐庶才苦涩道:“箭矢必须加紧铸造,没有弓箭的掣肘,草原人一定会更加猖狂,到时候他们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抵达城下,安然无恙。
陷马坑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此前之战应该是草原人内部出现了问题,可是随着这三千人殁在了城中,他们一定会改变对待此城的攻打。
将军,传令吧,拆除城中房舍,将房梁等物做檑木,砖石为滚石,以作战略之资使用,但是此前必须先和城中百姓商议,不得强来,违者,杀无赦!”
张郃点头,可是眉头皱得老高,担忧道:“先生,拆除房舍恐怕有损主公之名啊,最重要的是,很多经验老道的百姓都预测今夜必下大雪,完全比以往冬天早得多,这要是没有房舍避寒,百姓们一定会对我们心生芥蒂,致使城士们心中也会不安的。”
可是徐庶却许久没有说话,狼烟遍地的北疆,徐庶相信幽州的百姓会理解的,这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胜,则家保,败,则人亡。
“不行,此事迫在眉头,不容忽视,先从县衙开始拆除,告诉百姓将士们,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只要挡住草原人,秦王一定会助他们重建家园!”
突然,徐庶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对着张郃道:“将军说今夜必有大雪,此事可是真的?”
张郃不知道徐庶为何色变,连声道:“已经确定了,军中士卒也有确信,今夜必有大雪,所以要是拆除了房舍,百姓们可如何度过?”
“哈哈哈,天助我也,大雪一降,城池可保矣!”
徐庶突然的大笑,让所有的人不明所以,但是徐庶心情甚好,抚摸着城垛微微一笑。
“隽义,只要守住今日,那城池就可以保住了,到时候就是草原人的大难!”
“先生,此言何解?”
“隽义有所不知,北疆降雪非一日可止,更何况现在寒冬已经提前来了,这是天要绝草原人,当初寒冬对我们幽州而言是大难,可现在绝对是大喜啊!
降雪之际,草原人一定会比我们更加艰难,甚至损兵折将也不是不存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利用这次降雪来守城,主公之命我们不会辜负了!”
张郃闻言大喜,他只想到了城中百姓艰苦,可是城外草原人却不他们更加艰难。
“先生真是,神人也!”
张郃毫不吝啬,不过陡然之间张郃面色变了,先生亦如此。
他们能知道降雪将止,可是草原人也一定会知道,要是这个时候草原人再派人来,他们绝对难以抵挡,这可如何是好,形势急转变化!
没有城门抵挡,那只深坑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
徐庶心中一下子老凉了,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空吗,还是守不住这座城?
第一次徐庶感到绝望,张合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徐庶,心中也变得萧索,草原人人数太多,他们的城池根本难以抵挡,秦峰交给的任务完不成,就会坏了秦王大事啊。
“先生,我们可不可以,主动进攻?”
徐庶无力看着张郃,敌众我寡,如何做得到。
“隽义,此时我们只有五百幽州铁骑可以应对草原骑兵,但是就这么一点怎么抵挡得了?”
可是张郃的眼神却越来越亮,甚至有些兴奋的说道:“先生,我们能拖得住一些时间,甚至说不定还能重创草原人,再不济,在这段时间尽量拆除房舍,准备应对战事的时间也绰绰有余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要争,这是主公说的!”
徐庶不知道为什么张郃有这么大的信心,但是张合没有说理由他也不好问。
其实张郃何尝不知道徐庶想问,但是这属于军中至密,最重要的机密,他一切的自信都源于秦峰亲自撰写的那部兵书,骑兵要略!
当初冀州出征归来,秦王对待他可谓看中有加,张郃心中感激,但是后来秦王将那部兵书交给他看时,张郃就已经把命交给了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