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的枪像夜间绽放的梅花,一捧一捧的向曹仁撒去,曹仁稍不留神,左肩被刺中,枪尖深入三寸,偏移一点,也就刺入他心窝了。
曹仁身子一侧,摆tuo铁枪,重伤左臂顺势握住枪头,想凭借蛮力,把赵云拉下马去。赵云冷笑一声,枪身急速旋转,曹仁但觉手心火la辣的阵痛,像着了火。扔下铁枪,驳马便跑。徐晃斜刺里杀来,一斧头砍在曹仁的马腿上,战马一条大tui被齐根斩断,惯性之下,猛然前扑,把曹仁硕大身躯,摔出十几丈外。这一下虽然差不多把曹仁摔死,却也救了他一命,黑暗中,乱军中,徐晃竟然找不到他了。
曹仁的头盔早不知道甩到那里去了,大刀也不见了。他胡乱的起一把腰刀,向黑暗中跑去——
曹军的脸上也没刻字,曹仁头盔也丢了,袁军士兵自然认不得他。他到了暗处,砍翻一个士兵,换上袁军的衣服,逃之夭夭了。
牛金穆顺高顺战死,曹仁不知所踪,剩下一个贪生怕死的陈矫,如何能抵挡数倍于己的袁兵。战斗从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午时,曹军在失去主帅的情形下,城头数次被突破,曹仁的兵卒平时训练严格,打仗不怕死,数次把袁兵驱赶下来。但无人指挥缺乏调度的军旅在怎么悍勇也是没用。天亮的时候,郭嘉开始调动大军四门齐攻。赵云攻南门,徐晃攻北门、眭固攻西门、晏明和陈孙攻东门。
陈矫吓得尿了裤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既不调兵遣将,也不敢亲冒矢石指挥战斗。没用一个时辰,南门和北门就先后被突破。袁军潮水般杀入城中。陈矫心胆俱裂,逃到西门,见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苍蝇也别想飞出去,逃跑不可能。把心一横,竖起了一面白旗,传令城中的将士停止抵抗,开城门放眭固入城。眭固把陈矫绑了,送到帅帐,荀彧都没看他一眼,摆摆手“拉下去斩——贪生怕死,留着是祸害。”由于大部分曹兵在陈矫的命令下投降,巷战在黄昏时分结束,汝南城,完全被袁军所掌握。连夜打扫了战场,荀彧和郭嘉第二天一早入城安民。城中的百姓,箪食壶浆,鲜花扑地,迎接入城。
并非百姓以袁军为仁义之师,而是大家心里都在想,终于有一方被打跑了,以后不必死人了。荀彧入城出榜安民,交割仓库。又令赵云、徐晃招安城中和周围郡县的文官武将,一方面派人在豫州境内掠地,平兴、汝阴、汝阳、阳安、新蔡、下邑等三十七县或投降,或讨平。飞鸽传书向大将军袁熙报捷。半月后,平定汝南郡,赵云为帅,徐晃为先锋,郭嘉为随军司马,攻打谯郡。谯郡太守不战而降,大军长驱直入,一路克阳翟、阳城、颍阳、颍阴、逼近颍川。
曹仁逃回洛阳见到曹,没有受到责罚,曹派他和吕虔、夏侯尚率兵三万,驻守颍川。曹仁有心说人太少,一想,自己是败军之将,怎能开这个口呢。
曹派吕虔贾信去颍川,又让曹洪和李通夏侯尚付援虎牢,自己坐镇洛阳,监视天子,随时准备跑路。
此时我还在汜水关外掠地,蚕食曹盘。郭援沮授,帅并州兵二十万抵达虎牢关外,形势有些酷似当年的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
曹也慌了,每天进宫威逼汉献帝,献帝无奈连连下旨昭告天下,将大将军袁熙削爵、夺位。说我图谋不轨,想要篡逆,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圣旨向雪片般飘下,响应的人却不多,最积极的是苍梧太守吴臣和辽东刺史公孙康、还有前将军马腾。可惜这几个人一个离的太远使不上劲,马腾有心无力,公孙康狼子野心,只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光吆喝不出力。曹计不成又生一计,派人把安阳公主一家百余口,关押起来,随时准备处斩泄愤。可怜堂堂的大汉皇帝刘协,连自己的妹子也救不了,只能默默流泪。背地里诅咒曹八辈祖宗。
就在战端一触即发的时候,潜伏在洛阳多日的管恪送来密报。密报上的内容,闪电般劈中我的中枢神经,我一下子跳起来,对呀,我怎么把洛阳的叛乱给忘了,三国演义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
原来这些时日一来,管恪依仗自己招摇撞骗的本事,在洛阳混的风生水起,洛阳许昌一代的贫民百姓、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都把他当做神仙来拜,人送外号——神卜。
管恪像当年渭水边的姜子牙一般,于洛阳城中给人算命。面前一副对联,更加狂的没边际:“飞步凌云遍九州,独凭遁甲自遨游。”俨然以神仙自居。管恪本来善于招摇撞骗胡说八道,加上特种兵培训的时候,学会了顺手牵羊的本事,更加如虎添翼。潜伏在qing楼和市镇中的细作在街市中打听到人家家里的消息,就会告诉他,他就默记在心头。或者顺手偷了别人的东西扔在一边,然后假好心给人家卜卦,指点迷津,一来二去,竟然真的成了活神仙。每天到他算命摊子来问卜的络绎不绝,洛阳街头长长因此人满为患。
他给一个叫做郭恩的居民算卦,郭恩说,他兄弟三人全部的了痹症,无法治愈,想请管恪给禳解一下。管恪看着郭恩就来气,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冷笑道:“你的事情我已了然于胸,你回去准备三副棺材吧,此事没人管得了。”郭恩哀求:“大仙,这是为何?”管恪大怒:“卦中有你本家一个女鬼,不是你的伯母,就是叔母。前些年大饥馑年月,为了抢她家几升米,你把她推下枯井害死,用大石压着她的头部,那女鬼到天庭去把你给告了,这是老天给你们三兄弟的报应,我怎么禳解。”郭恩吓得赶紧认罪伏法了。其实管恪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官府廷尉查不出来的事情,也瞒不过他的情报网。这本来是城中的特种部队查出来的案子,没想郭恩自己送上门来了。
管恪喝醉酒吹牛,跟人说,他会隔板猜物,点石成金,结果惹了祸。馆陶令诸葛原和他打赌,把燕卵、蜂巢、蜘蛛,都密封在盒子里让他猜,谁知道,负责封印这些东西的小厮根本是袁军细作,一五一十的给管恪说了,管恪便故弄玄虚一番,全部猜出来,把整个洛阳上至宫廷下到百姓的人,全部震翻。
至于安平太守王基家,妻子和儿子患病,一人头疼,一人腹痛,管恪推算出是他家地下有两具尸体,一具持弓射头,令一具持枪刺肚子。这更加子虚乌有。说穿了吧,这个王基,其实收了管恪的银子,跟他做戏。不过王基贪财如命,却真的是管恪运用先天八卦,文王伏羲之术,推算出来的。!
此外,他还隔三差五的搞一些恶作剧,比如把附近经常找他算命的人的牛,让同伙给偷走,他料定那人会来找他,就按照,事先说好的,告诉人家具体的方位,人家找到了,就会不收费用的为他大肆宣传,大肆吹嘘,一来二去,这名声可就传到了曹的耳朵了去了。
曹因为最近战事不利,心情忧闷,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而且经常头疼yu裂,眼冒金星,不知咋回事。正好这一天,太史丞许芝,自许昌来见曹。曹也信命,便命许芝为他卜卦,许芝也是管恪的铁杆粉丝,便替管恪吹嘘起来,说他出身如何如何高贵,小的时候如何如何神童,如何如何精通易经义理,可以卜算阴阳,能窥破天机。并且把管恪的英雄事迹,一五一十的诉说给了曹听。
曹信以为真,便让许芝将管恪请来,为他卜卦。管恪见着曹,掐诀诵经,也是一通装,把曹唬的以为他是真神下凡呢。便叫他卜卦,管恪一想,我给你卜卦,岂不立即穿帮,便用了市井管用的手段,给他来个无法验证,顺嘴胡诌道:“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折伤一股。”
曹听,这不知那年那月的事情,便让他算子孙的福祉。管恪暗笑,这更加无法印证了。更加胡诌,拣着曹爱听的说:“狮子宫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孙极贵。”曹大喜,让他说的详细一些,管恪本来胡诌,怎么说的详细,结巴道:“这个——茫茫天数,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待以后就知道了。”曹想要封他为太史,管恪不敢留在这里,他害怕,时间长了露馅,便谦虚道:“我是个穷名,做不了官的。”曹让他为文武大臣算命,管恪差点愁死,这么多人,肯定露馅,便咳嗽道:“皆治世之能臣也。”一句话给应付过去了。
曹想了想,命他卜算今后的战事和洛阳安危。管恪一来心里没谱,二来,觉得这是个机会,便随机应变道:“丞相,此事步兵容易推算,我要回去观测几夜天象,才能推演出来。”曹心想,也对,如此大事,怎么能随意算出来,便给了他三天时间让他观测天象。心想,也许可以算出制敌获胜的办法来呢。
管恪回去之后,便写了信,用飞鸽传书,送到汜水关外,大将军袁熙的手中。
我拿着书信,就是一阵苦笑,曹贼气数已尽,怎么落到我的手中了呢。算命,算命,你去死吧。
我回想了一下三国演义上情节,回复给管恪一封信。设法将夏侯惇巡视许昌的三万大军调离,然后让侍中少府耿纪总督御林军。则曹休矣。安排沮授诈死,欺骗曹。
管恪回去之后,想了一下,变了几乎玄乎的卦辞,提炼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走进相府,说自己已经算出来了,把卦辞,往曹的桌子上一拍,大大咧咧的坐下去。
曹高兴地拿起纸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冀州主亡一大将,颍川北门有失,少府当为福星,可保洛阳。夏侯可安颍川,司直为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