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人报周瑜自上游领兵渡江,正快速前来接应,东边岸上吴军越聚越多,旌旗顺着江风飘展,看数量足有数万兵马。
“撤!”曹操当机立断,虽然眼看要将先上岸的吴军消灭,但其援军已到,不是恋战之时,传令道:“鸣金!”
叮当当——
一串清脆的鸣金之声响彻江岸,曹军纷纷回头,看到高处的旗号,纷纷向后撤退。
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退潮一般,转眼之间便脱离战场,跟随曹操往濡须港扬长而去。
“曹贼!”太史慈大叫一声,扔掉手中残破的大刀,噗通一声从马上坠落,不省人事。
这一战杀了将近两个时辰,从午饭过后一直到夕阳将落,岸边浓烟滚滚,等陆逊从东岸赶到,曹军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漫天烟尘。
只见岸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周泰等将和吴军早已理解,顾不得满地狼藉,或坐或卧,瘫在血水之中。
陆逊一声轻叹,命人救治伤兵,将人马在前方布成阵势,以防曹军反击。
周瑜兵到时,伤者已被抬到岸边敷好药草,士兵正在清理战场,远处人马阵容整齐,防备有度。
陆逊上前见礼,周瑜诧异道:“曹贼用兵,早已防备援军,吾于上游被曹纯拦截,伯言何以未曾受阻?”
陆逊抱拳道:“全仗吕、丁二位将军死战,将伏兵杀退,我等才能顺利登岸,将曹军逼退。”
吕蒙却道:“陆将军何必谦逊?若非你用疑兵之计,惊退曹军,我等只怕九死一生。”
周瑜诧异道:“何为疑兵之计?”
吕蒙便将陆逊沿岸放火,将战船分作三批在江上往来游走,又扯下船帆做成旗帜布于江边,让曹操以为江东大军赶到,才不假思索退走。
“哦?”周瑜眼中精光一闪,重新审视着陆逊,见他气度从容,颔首赞许道:“曹贼为人生性多疑,伯言虚张声势,此计正中其要害,深谙兵法之妙。”
陆逊抱拳道:“都督谬赞,属下只是粗通兵法,未得奇妙。”
周瑜正要与之深入交谈,忽然亲兵来报:“太史将军身受十余处重伤,虽已止血,但气息不稳要见大都督。”
众人急忙赶过去,只见担架之上,太史慈面如金纸,嘴唇灰白,目光黯淡,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随时就要阖上。
“子义!”周瑜抢步上前,抓住太史慈的手臂,“你尽管安心养伤,某必报此仇。”
“大……都督!”太史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此战乃……乃末将之过……”
周瑜忙道:“胜败兵家常事,将军不必介怀。先养伤要紧,江东基业不能没有将军,你我还要并肩作战。”
“只恐再难……临阵杀敌矣!”太史慈沉沉一叹,仰望天空,见飞鸟盘旋于头顶,喃喃道:“你听——伯符、伯符他……他在呼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