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斯冷静了一些，长叹一口气，“天下之大，或许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死亡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听着，康纳斯，天宫集团不会在乎你这一只蝼蚁！放宽心……我知道这么说有些冒犯，但这就是事实。”
李瑜实在不想听他那悲观的唠叨了，搞得他自己都很烦躁。因为比起康纳斯，天宫集团或许对他更感兴趣。
维修店内安静下来了，康纳斯思考着，“或许真的是这样的？”
“没错，康纳斯，他们没有心情去关心你的，你活着还是死了，都不会影响到天宫集团。对你有威胁的仅仅是乔治……但他很快就会死了。”
“不行！这不行！李老板，我们还是跑吧！”
康纳斯一听要杀了乔治，立马就激动起来了。
“您自己也说了，这件事太危险！杀了他我们和天宫集团真的就没有相安无事的可能！跑了他们不一定会来追我们，但杀了乔治他们一定会！”
李瑜何尝不知道结局？即使他用傀儡，也不能保证永远没人发现。且不说科技水平放在这里，他本人还是个黑户。
“我心有不甘！”
康纳斯劝阻道：“真的没必要，柯特只是一个……额，一个没用的人。您可能不知道，外城每天都有人死，即使有了你们的救助。可是治标不治本，您知道这个世界的问题在哪里……”
“如果每一个这样的人死了，您都要为他报仇……您死的或许更快一些。少与其他人有所交集，可以活得更久。”
他哭丧着脸，“很可惜我自己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他是因为我而死的，我不能就这么放下，我做不到……”
李瑜沉默着，可能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很蠢，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和一个庞然大物搏斗。确实很愚蠢，但重活一次，就不能按照心中所想的去做？况且自己有这个能力。
之前觉得噬菌体是一个隐患，没有它李瑜可以活得更好，跪着活。
“您是个好人……”
康纳斯挠了挠头，“比起真正的机械僧侣，您显得更有人情味。但我还是不建议您为柯特报仇，那只会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啊。”
李瑜调试好康纳斯的双腿。
“站起来试试，感觉怎么样？”
“很好，比我以前的要好的多。”康纳斯在维修店里走了两圈，感觉双腿更有力量，再遇到乔治……一脚踢爆他的狗头！
李瑜活动了一下肩膀，身上的护法神缓缓褪去，露出了他本来的样子。
“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李老板？”
康纳斯后退了两步，看到李瑜真实面貌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死定了。
“康纳斯，一个人会害怕，只是因为火力不足……”
黑色的噬菌体重新覆盖了李瑜的身躯。在有些昏暗的维修店里，只有他的眼睛泛出幽幽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