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清溪的风筝悠悠晃晃,最后竟是‘啪’地断了风筝。
“哈哈哈”旁边刺耳又大声地嘲笑声刷地响起,只见谢清湛奶声奶气地声音大喊道:“谢清溪,你的风筝掉了,掉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高兴地拍手,接着又对旁边的张小宝说:“小宝,你好好地放风筝,放好了我大大的有赏。”
“谢清溪,你羞羞羞,还和娘说大话,哈哈,你放风筝就是没我厉害,”谢清湛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一边指挥张小宝放风筝一边还不忘嘲笑谢清溪。
谢清溪又羞又恼,因为之前谢清湛一直闹着放风筝,萧氏被他闹的不行,便让人做了好几只大风筝。本来她不屑这种小孩子的游戏的,可是一想到反正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出来放风筝。
可是她居然会输给一个小屁孩,是的,就是这个这辈子只比她大了一刻钟的小屁孩。一想到她一个有为青年,居然要喊一个才三岁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叫哥哥,她只觉得人生充满了蛋疼。
谢清溪扬着小脸不高兴地回他:“是张小宝风筝放的好,又不是你放的风筝,你得意什么。”
谢清湛被她的一句话说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又长又密地羽睫如同两把小扇子一样,两只明亮的眼睛闪出一丝的迷惑。不过随口他指着谢清溪不客气地说:“那你也是小豆子帮你放的,你也没有自己放。那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
太聪明的小孩,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这个谢清湛简直就是她的克星,也许是她刚出生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先天优势不断地欺负这小子。所以这小子自懂事之后,犹如农奴把身翻了一样,慢慢地开始爬在他头上了。
两人一起学三字经,她怕自己金手指开的太大,吓着别人,每次都要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可谁知这货不过启蒙了三天,生生地吓着萧氏和她了,因为他真的是过目不忘。
不论是府中那个有早慧的四姑娘,还是她自己,都是仗着金手指,虽然她不能确定这个四姑娘是穿的还是别的其他情况,但这府里真正能被称得上是天才的,只怕只有这个六少爷清湛了。
后来谢清溪为了不被对比的太蠢,学习的进度也慢慢跟了上来。可是在天才的旁边,就算开挂如她都活生生地被衬托成了庸才。
谢清溪小的时候可没少听丫鬟们念叨,她这个便宜老爹谢树元当年是如何如何惊才绝艳,什么三岁开蒙五岁做诗,后来乡试、会试连中两元,若不是殿试的时候因为长的太帅,被皇上点成了探花,只怕就成了大齐国开国至今最年轻的状元郎了。
所以教训告诉我们,有时候长得帅也是一种罪。
话又扯回来,要不是谢清溪小时候捉弄了谢清湛太多次,并可以肯定这小子内里绝对是个新鲜馅,她真的要以为谢清湛也是个穿的。
想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居然被一个三岁小孩打败,实在是太丢她们穿越界的脸了。当然好处就是,早慧的四姑娘在天才的六少爷面前也比成了一个渣。
谢明岚只比他们大半岁多,不过因着太早慧了,如今不过才刚三岁半,就跟着其他两个姐姐一起上学,而且表现地比七岁的大姐谢明贞和六岁的二姐谢明芳要好。因此先生也时常在谢树元面前夸赞四姑娘,而谢树元每回考校女儿的功课时,往往是得了赏赐的就是谢明岚。
可自打三少爷启蒙之后,他就迅速地打败了四姑娘,成了谢府聪慧第一人。因为谢清湛不过才三岁,原就是萧氏带着启蒙他和谢清溪两人,而谢府的少爷都是六岁入学的。
不过在谢清湛表现出超过常人的智慧后,就连谢树元都开始对这个小儿子上学的事情焦心。他自然是想儿子越出息越好,可又怕谢清湛年纪太小,他太过揠苗助长会出现伤仲永的悲剧。
后来思虑了许久,他还是让萧氏带着启蒙两个孩子。萧氏在未出嫁时,在京中也是富有才名,当年他们两成婚可是成就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所以让她启蒙谢清湛,谢树元倒是也放心地很。不过每隔几日,谢树元还是会亲自指导谢清湛一番。
“小宝,今天风筝放的不错,这个拿去,”谢清湛夸了张小宝,随手就从他身上的荷包里拿出一锭葫芦模样的银锞子。
此时跑去找掉落风筝的小豆子也回来了,只见他满头大汗地拿着那只已经破损的蝴蝶风筝,跑到谢清溪的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六小姐,风筝……”
谢清溪看着他满头的大汗,又想起自己方才冲着他发火,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是因为游戏输了,她居然冲着人家孩子发火,实在是罪过罪过。于是她也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猴子模样的银锞子,笑呵呵地说:“小豆子,其实你风筝放的不错,只是这会挑的风筝不好而已。这个猴子模样的银锞子,你就拿出玩吧。我听你娘说,你是属猴子的吧?”
不管是张小宝还是小豆子,两人的娘都是萧氏的陪房,要不然府中那么多的小子和丫鬟,也轮不到他们两给两位小主子放风筝。张小宝虽不过六岁,可行事却颇为稳重,就连萧氏都甚是看重他,想着将他指给谢清湛做贴身小厮呢。
至于小豆子,他是家中的老幺,母亲是萧氏的陪房吴妈妈,后来嫁给了谢府在外的管事,如今也算是萧氏的心腹。小豆子虽和张小宝一般的年纪,不过却没张小宝看着稳重,又有些沉默寡言,萧氏在挑选他当儿子小事的事情上,倒是有些犹豫。
“谢谢六姑娘,”小豆子捏着小猴子,有些羞涩地说道。
谢清湛见她对小豆子居然比对自己这个哥哥说话还客气,不高兴地冷了一声,冲着她就喊了一句:“溪溪,风筝你还放不放了?”
“我风筝都坏了,你把你的风筝给我放,”谢清溪说道。
谢清湛不高兴地大喊:“凭什么啊?”
“因为我是妹妹啊,”谢清溪理直气壮地说道。
谢府门口素来安静,就连守门的小厮也有些春乏,不过碍着府里的规矩,并不敢打瞌睡。
远处一辆车身已经积满了灰尘,一看便赶了不少路的马车停了下来,坐着前头头发有些花白的车夫敲了敲车门,对着里头的人说道:“姑娘,前头就是谢府了。不过这些官老爷家门口可不兴咱们这些马车过去,所以劳烦姑娘在这里就下了吧。”
此时坐在车中的有三人,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身上穿着素色衣裳,上面连一丝花纹都没有,而另外坐着的婆子看着四十几岁的模样,穿着的蓝色布衫倒是干净,只是这布料洗的有些发白,至于剩下的女孩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是个丫鬟打扮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