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养在千鹤仞上的。”陆清摇道:“原本是陆远泽师兄在养,他葬身放青城后,这就成了我的事。”
陆清摇难得多话,谢潸然也就认真听着,听他又道:“那只狼吃得很多,每日必定吃肉,我不喜食肉,便在他的肉食中混了青菜。他起初不肯吃,久了也就乐意了,到后来换人喂它,它反倒不习惯了。”
谢潸然笑道:“灵仰君真是狠心,逼着狼去吃青菜,它竟都没有恨你!”
陆清摇道:“起初远泽师兄喂它的时候,它皮毛发黑,且无亮泽,我喂了一段时间,它的皮毛便亮了许多,身体也健壮许多,我怎会害它。”
“是,是。”谢潸然笑了:“然后呢?”
“我常要出门,不能照看它,便将它送去了师弟那里。它或是知道我要走,走的时候死活将前爪搭在我的身上,抓碎了衣袖也不肯松手。”陆清摇道:“我告诉它我并非不回来,只是时常不在山中,它便不再闹了,只是坐在地上,默然将我望着。”
谢潸然听来,喜欢这狼极了,赞叹道:“它如此聪明,都该成精了。”
“不错。”陆清摇微微点头。
他说到这里,似乎就说完了。谢潸然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不由有些莫名其妙,问道:“然后呢,没了?”
“没了。”陆清摇道。
“那你想说什么?”谢潸然问。
陆清摇看了看他,又说起方才那话来,慢慢道:“谢潸然,我不是无情之人。”
谢潸然顿时头痛不已,道:“好,好,我知道了!灵仰君!我知道了!”
“你可承认?”陆清摇问。
“承认!承认!”谢潸然连忙捧了酒坛子到他面前,道:“灵仰君乃有情人,我等望尘莫及,请灵仰君痛饮此酒,就算原谅我有眼无珠,过往有何恩怨,此后一笔勾销,好不好?”
陆清摇伸出手去接,一只手接了酒坛,另外一只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淡淡开口道:“一笔勾销……”
“灵仰君高义!”谢潸然溜须拍马。
“……痴心妄想。”陆清摇接着道。
谢潸然:“……”
她就知道自己造的孽,没那么容易抵消!
谢潸然怒道:“小气鬼!灵仰君不是素来虚怀若谷么,那些陈年旧事记这么清楚做什么!”
陆清摇道:“岂止是陈年旧事。”他抬头看她,道:“现在的事,我也一一记得。”
谢潸然睁大了眼睛瞪他,陆清摇神情半分不变。谢潸然又鼓起腮帮子瞪了他半天,他仍旧没有半点反应,谢潸然败下阵来,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好。反正我现在是灵仰君你的小狗腿,你说什么,我为你是尊。”
她有些闷闷的,道:“谁让我现在没了肉身,没了灵力呢,是只弱鸡呢。”
她越想越是郁闷,抱着酒坛喝了一坛又一坛,喝得浑身是汗。
酒喝多了,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谢潸然用手撑着下巴,看着陆清摇,微微眯着眼道:“灵仰君,有时候我看着你,就突然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总是不愿意告诉我。若是从前呀,不管你再不乐意,我非要把你嘴巴撬开不可,可现在你不愿意说,我莫名其妙就不想去问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没等陆清摇说话,又道:“我猜这些年死的太久,把我的脾气都给消磨掉了。我以前用爱蹦蹦跳跳的,现在却连话都不想说,就想找个地方躺着。”
陆清摇却道:“那是你变懒了。”
谢潸然大笑:“我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