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昭屏退屋内的人,只留乔莺莺一人,道:“莺莺你去一趟铅华堂,把佛像的头拿下来取出里面的调令,立即调遣长缨骑出兵夹击颜左,就说颜左因不满年战北的事叛变了。我也会给夷狄人写信,让他们配合出兵,搅乱战场,叫颜左没有开口解释的机会,同时派人趁乱去解决年听雨和蔺阡忍,至于大乾最后能不能守住就听天由命吧,毁了也就只能毁了。”
怪不得她在长寿宫找不到调令的所在,原来被藏在了铅华堂。
拿到了调令,确认了真假,也就没有必要再和华容昭虚与委蛇下去了。
华容昭埋头写信,并没有注意到乔莺莺脸上转冷的神情,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银针已经刺进了她的身体,将她的疼痛感瞬间放大了无数数倍,连笔都拿不住了。
人老了,伤口愈合的速度非常慢,华容昭背后的伤至今都没有完全痊愈,甚至有恶化的迹象,要不是乔莺莺及时动手控制住了,她大概已经坚持不住了。
就算如此,她的伤口也经常隐隐作痛,而乔莺莺这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
华容昭意识到了什么,面目狰狞道:“你背叛我!你竟然敢背叛我!”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效忠过你,何来背叛。”乔莺莺居高临下的看着华容昭:“我对你只有恨。”
华容昭咬着牙,忍着疼痛道:“你最好想清楚了,我死了你也别想活!蛊虫你解不了!”
“生又如何,死又何妨。”乔莺莺点住了华容昭的麻穴,让她坐在椅子上动不了:“只要你死了,我怎样都无所谓。”
华容昭脸上露出了恐惧:“不,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祖母!你不能杀我!”
“祖母?”乔莺莺掐住了华容昭的脖子:“我恨不得自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不是你,我也能像平常女子那般生活,然后嫁一个好郎君。可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变成了今日这幅模样——和你一样不择手段。”
华容昭仰着头,拼命的呼吸:“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啊!可如果你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我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我要为自己的孩子铺路,我也要稳定后宫,我必须那样做啊!”
“你少给自己找借口了,”乔莺莺甩开了她:“你就是放不下所谓的权势和富贵罢了,甘愿沦为了它们的奴隶。”
“不,不是的。我也想过放下,可我一旦松手就会没命,所以我不能松。”华容昭道:“我只有将这些东西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活命!”
“保命的方法有很多,但你选择了最不值得同情和原谅的方法。”乔莺莺滑出袖中的银针,捏在指尖摆弄:“你最开始被卫忠当成工具送进宫的时候确实值得同情,但你后来所走的每一步都不值得同情。你明明可以只杀了卫忠一人,可你为了自己那不愿意承认的私欲杀了一个又一个人,其中或许有人欺辱过你,但无辜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乔莺莺将银针对准了华容昭的死穴:“从你动手杀死第一个无辜之人开始,你的结局就注定不得善终了,我非常愿意替你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