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车本来就少,打出租车比打蚊子难,只有公交和地铁。
迟到的原因昭然,但林仪从来不相信任何迟到的理由。
因为更恰当的理由他都听到过——从温文口中。
可是每当他怀揣着善意表示理解,后来都会发现真相不过是因为温文吃早餐的数目和种类比较繁多。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早就被温文磨得一丁点也不剩!
以至于林仪现在听到迟到二字,心中都是出现温文狂吃的嘴脸。
可此刻林仪看许汉白一脸坦然,也不好说什么。
林仪不好说什么的结果就是,最后还是林仪开车把许汉白、温文等一票人一义务送回了家。
具体来说许汉白是合作义务的,蒋筠泽是顺路的,温文和邓竹是厚脸皮蹭的。
一路沉默,车厢里的气氛有点紧张。
蒋筠泽率先抢了副驾驶的宝座,后排温文不幸坐到了中间,直接接触着车里最沉默的许汉白。
许汉白高大的身材挨着自己,夏天衣服穿得薄,许汉白白色衬衫下的手臂与温文的手臂就紧紧贴在一起,全是汗。
黏糊得温文度日如年。
温文向左边的温文打去求助信号:“我建议你可以坐过去一点。”
邓竹瘫着身子,要死不活:“不!我好累!为什么我一个柔弱的文科男每天要熬夜到这个时候!”
说着还昏死一样靠在了温文身上:“我不过去!窗边好吵我睡不着。”
温文被挤得靠那冷气男更近了一些,整个人就贴在他身上,那感觉和睡在死人身上差不多。
温文僵硬扭过头看了一眼许汉白,许汉白浑身动也不动,垂着眼看着自己,眼里驱逐之意昭然:离我远点。
温文低头对邓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远一点吗?”
邓竹抬起头认真猜:“......因为同性相斥?”
温文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前几天不舒服去检查,有可能得了传染病。”
邓竹以光速把自己贴在了玻璃上,万分惊恐地看着他。
温文刚如愿以偿把屁股挪了挪,便看见许汉白也把屁股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温文:“......”
终于捱到了许汉白宿舍楼下,许汉白手机一亮,一边打开门一边单手按着手机。
温文长吁一口气。
想到从此以后,都不用面对这个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应付、但是必须要应付的人,实在是有种高中跑完一千米一甩跑前抑郁的重生感啊!
随即许汉白开门的动作一顿,浑身冷气一收又猛一放。
回头,晃了晃发亮的屏幕,沉着脸道:“林如玉说听了节目很紧张,明天让我陪她来电台。”
温文大惊!
他露出求生意识异常强烈的神情,给许汉白提出了由衷的建议:“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说你拉肚子了。然后去医院开一张证明,随便写什么反正医生的字都看不懂。再随便在微博打上‘生病了’的关键字,你将会获得许多姿势齐全的输液微博配图,与那个医院证明的照片一起发过去给林如玉。”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哦,记得截图把logo去掉,如果你嫌麻烦我可以发给你输液图,我电脑有几g呢。”
许汉白默默听着,冷着一张脸看温文这副学雷锋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神情:“......看你这么不想见我,我还有点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