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猜猜闻渊看到了什么?
蔚杉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穆骞的西装外套,穆骞人高,蔚杉蜷着身体缩在外套下面,身体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白的晃眼的脚丫露在外面。闻渊眯眯眼睛,小腹有些翻滚起来,他几乎敢肯定,西装外套下,蔚杉是一丝不挂的。
以闻渊的品行,当然是第一眼看到了蔚杉。
转而才看到了已经站起来的穆骞,穆骞**着上身,下半身也只是穿了一条子弹内裤。他身上的皮肤上蜜色的,像是涂了一层雾面的蜡,有一种极不真实的光晕。浑身的腱子肉,不是那种健美先生的效果,而是经过实战的,每一块都能看出力量的紧实肌肉。穆骞微微收着下巴,眼睛盯着破门而入的闻渊。
闻渊被穆骞的眼神盯着,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论是谁都会心生胆怯。
不过闻渊没有忘记今天来的使命,穆骞虽然改变很多,尤其是那光盏盏的脑袋很让闻渊接受不能,但是闻渊对穆骞这个人,还是认识的。
穆骞跟在唐冠年身边那么多年,曾经在上流圈子里也算是个号人物。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闻渊不由得晒笑起来,“我当着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穆大少吗?怎么?死了爹没人可靠了,所以把主意打到蔚杉身上来了?想想也是,你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小子,从前还能靠着给唐冠年鞍前马后的当狗得到些好处。现在那姓唐的都去见了阎王爷,你可不就成了没人要的倒霉蛋儿了?”
穆骞没出声,只是动了动手脚,嘎嘣响。
蔚杉听不得闻渊这人对穆骞的言语侮辱。气的直骂,“姓闻的,你别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他才不是这种人。”
蔚杉一动,穆骞就扭头过来瞪了她一眼。
他的眼睛锋利无比,蔚杉被瞪之后,就很快速的缩进他的外套里,只露出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蔚杉心里知道的,她要是在闻渊面前把身体露出来,恐怕穆骞先饶不了她。
咳咳,可是这事情哪里能怪她。要不是穆骞一直霸着她,不肯罢休,他们哪里会遭遇这样窘迫的场景,简直被人抓个正着。
穆骞瞪完蔚杉,才扭过头来看闻渊,对于闻渊说的那些刺人的话,穆骞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的确是唐冠年给了他走到今天的机会。曾经穆骞也想极力去掩饰自己出身孤儿院的身份,想要虚荣的被人认为是豪门子弟。
但是走到今天,穆骞早已经不在乎这些虚名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明白就算是闻渊这样根正苗红的豪门子弟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压住内心的恐惧。只靠着嘴皮子来羞辱人。
穆骞只是问闻渊,“你这是第几次这样破门而入?”
他更关心这个问题。
其他的什么,他都可以不介意,可是闻渊这样蛮横的直接破门而入,而且进的还是蔚杉的家,穆骞就觉得自己忍不了。
闻渊这人嚣张惯了,虽然蔚杉这里,他是第一次这样进来,不过话他当然不会这样说,大言不惭的道:“哼!实话跟你说,她这里,我想来几次来几次。我小叔已经答应我了,要将蔚杉嫁给我,往后,她就是我们闻家的人。”
闻渊信口胡诌,就看到穆骞朝他一步步的走来,穆骞走路很有架势,就算是现在身上只有一条内裤,也能走出杀气。
尤其是穆骞最近受伤很多,身上一道道的伤痕配合着他的步伐,实在是令人害怕。
闻渊一害怕就胡说,“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当她蔚杉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吃我们闻家的,住我们闻家的。你当她像看起来那么高贵呢?实话告诉你,在闻家,她连我姐的狗都不如,我娶她是看得起她......啊!”
闻渊话没有说完,就被穆骞的飞踢踹中了左脸。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闻渊清晰的感觉到了整排牙齿松动甚至脱落的过程,直到倒地不起后,才觉得疼痛从四面八方而来。
蔚杉彻底将头埋进了穆骞的外套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气味。
这是蔚杉第一次见到穆骞动手,满身的戾气。跟不久前跟她挤在一起,满腹浓情蜜意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是意外的,蔚杉竟然笑了起来。
相比于毒舌的穆骞,沉默的穆骞,蔚杉竟然觉得,她更喜欢这样凶悍的穆骞。
说不出心里那种丝丝密密的喜悦感来自于何处,大概可能是,她很早之前就想要这么对闻渊做了吧。
闻渊爆发出杀猪般的嗷叫声。
真的是嚎。
震耳欲聋的。
原本跟着闻渊一起来的助理,还有被叫来的开锁人都傻在了门口,门刚被打开时,鉴于房内的情况,其余的人都没有敢进去,只有闻渊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现在闻渊喊成这样,助理们耐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救人。
看到穆骞的样子,所有人都震了震。
“滚!”穆骞就这么低吼了一声。
助理们就跟蚂蚁搬家似得抬着捂着嘴巴,一颗颗往外吐牙齿的闻渊往外跑,深怕跑慢了一步就要被满身戾气的穆骞抓住。
等这些人很自觉的将门从外面关上,蔚杉掀开外套就冲过去抱住了穆骞。
她皮肤奶白,跟穆骞的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就这么贴在一起,别样的相配。
蔚杉扑着跳起来,双腿夹在穆骞腰上,整个人笑的不行,搂着穆骞就亲,“哇!你好帅啊!”
穆骞愣了下。
从前因为蔚杉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穆骞力求在蔚杉面前显示出自己高端的一面,每次见她,都是西装革履,精英的不能在精英的样子。就算是当初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蔚杉对他嫌弃,他心里恨不能将这女人撕碎了。却也还是按照绅士的样子,做出冷静克制的样子。
这么多年,他在孤儿院时顽劣的一面,他从未让蔚杉见过。
今天要不是闻渊自己闯进来,穆骞还是会按照往常的行事准则,不在蔚杉面前露出他狠戾的一面。他其实很想在她面前,表现的儒雅又有风度。
如蔚杉喜欢的父亲闻墨一样。
可她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
穆骞有些僵住,他刚才对闻渊是真的忍无可忍,闻渊说他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可是闻渊说蔚杉。他就忍不住。
蔚杉在穆骞心里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公主,哪里容得下闻渊那样污蔑。
其实在过去长久的时间里,他们都彼此误会。穆骞认为蔚杉高高在上,是个内心清高又看不起穆骞出身的女人。哪里知道蔚杉对谁都是这样,这是她的保护色,她善于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而蔚杉对穆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阵营不同。蔚杉是闻墨的养女,穆骞是唐冠年的养子,这样的关系,蔚杉不可能对穆骞有好脸色的。
再者。用蔚杉的话说,穆骞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伪君子。
跟在唐冠年身后,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可是到了今天,他们都见到了对方的正面目。蔚杉不仅不觉得暴怒出手的穆骞粗鄙,反而觉得这样为了她大打出手的穆骞让她觉得很喜悦,很踏实。
多少年了,会为了蔚杉出头的人,从没有过。
蔚杉抱住穆骞的脖子,有些感叹又很满足的说:“第一次有人为我打架,我感觉好极了。”
要穆骞说,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
他运筹帷幄的时候,蔚杉看不起他。他给蔚杉钱,蔚杉说不稀罕。现在不过是出手教训了一下闻渊,蔚杉眼里就出现无限的满足与爱意。
这是不爱钱不爱权就爱痞子的意思?
穆骞默了下,说出口的第一句就是,“早知道,我应该多补几脚。”
他怕蔚杉觉得他吓人,及时收手,没有继续下去。
早知道蔚杉喜欢这样的,他立时废了闻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蔚杉在他怀里笑的咯咯的,抱着他的头。手指头摸着他脑后的伤疤,一下下的,闹的穆骞觉得痒,有心拉下她作乱的手,又觉得舍不得。眼神很无奈。
蔚杉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的时刻,他对她的那种无可奈何,简直能溺毙死人。
她不断的蹭着他,“别了,教训教训就成了,你不是说要留着他给怀瑾哥哥灭火。”
话是这么说。
“那我的火,谁给我灭?”穆骞叹着气说。
汤怀瑾有多少火气他不知道。他现在可真是欲火焚身不足以形容。
蔚杉放下往常那端着的架子,人变得粘人又调皮,她从未有过被人宠爱的时光,现在拥有了,好似人一下子回到了童年,那种恃宠而骄,像是女人骨子里带着的。
舔着穆骞的耳垂说,“你的火,我给你灭。”
穆骞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虽说他们已经有过一切该发生的,可是蔚杉一向都是半推半就,甚至还有些扭扭捏捏,如现在这样刻意的蛊惑他,还是第一次。
她这幅又坏又妖媚的样子,穆骞只觉得后脊梁骨床上一股子酥麻。
如果现在的一切是上帝为了他从前受过的苦难所给予的奖赏,他想,在缅北的那些日子,他都能原谅与放下,只因这礼物太美,融化了曾经所有的苦痛。
“这可是你说的。”穆骞说。
蔚杉才不管,她现在啊.......真是恨不能跟穆骞永远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