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还清楚的记得她说过,“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就还有个往后退的地方。”
原本以为王心语就会心无杂念的坚守一生的。没想到如今,成了这样。
弄堂要被拆了,王心语一生想要坚守的地方也就没有了,她不能在守着那里,等着靳北风回来了。
这么想想,南瑜心里难过的厉害。
也许王心语根本不知道,她现在静坐的地方,靳氏集团就是靳北风的公司,对面这栋楼里,就有靳北风在。
人生怎么就能走到这样的境地。
南瑜真的好心疼王心语,不敢跟她说靳北风只是靳南风分裂出来的一种人格,更不敢说,现在要亲手拆了弄堂的,就是靳北风本人。
这样离奇的事情,让王心语知道,心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南瑜甚至不敢走进靳氏去找靳南风,总觉得这是对王心语的一种伤害,瞒着她,去跟靳北风接触。太违背良心了。
南瑜想了很久才说:“我最近都没有见到他。”
王心语有些失望,幽幽的叹,“你说要是最后拦不住,这混蛋靳氏把弄堂拆了,或者将我们赶出去。那是不是靳北风就永远找不到我了?”
心里还是怕的。
南瑜劝着说:“不会,他那么厉害。真的想要找到你,很容易。”
王心语为此,才心里舒服一点。
当晚回去,南瑜一直愣神,想着王心语的事情该怎么跟她说,总觉得瞒着靳北风的具体事情对王心语来说太残忍,可是若是说出真话,她能接受吗?
告诉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假的,是分裂人格,是神经病?”
这太难了。
“想什么呢?”汤怀瑾坐南瑜身边,看着小熊欢腾的坐在他双脚上,要求做跷跷板。
汤怀瑾的长腿一上一下的满足儿子的要求,还要关心南瑜的心情,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担心的很。
“今天去靳氏门口,遇上麻烦事情了?”汤怀瑾问。
南瑜不提靳北风的事情,老老实实的问,“我之前已经跟你好好的说了我这一年多的生活,那些人对我都很好的。现在难道要看着他们露宿街头?就没有别的办法?”
汤怀瑾将开心的小熊放下,让孩子自己去玩儿乐高。
然后伸手搂住南瑜,他现在算是找到规律了,只要跟南瑜说她关心的事情的时候。少不得搂搂抱抱的,南瑜虽然会挣扎,但不会彻底点反感。
汤怀瑾说:“办法倒是有,不过靳氏没这个能力。之前汤铭集团不仅在市内繁华地区有项目,还会拿一些远郊的地,等待开发机会。也会转移一部分搬迁户。如果是汤铭集团接手这个项目,你口中的这些老人家,你这么感激他们,我们大可以把他们都搬到同一个小区去,只要距离市区远,用不了多少成本。但是靳氏,没有多年做地产的经验,他们没有这个储备。”
南瑜气的没法子,“既然你们都准备的这么好,那为什么你们不做?”
“政府不让啊。”汤怀瑾现在虽然对南瑜有很多的妥协,但是也不是圣人,靳南风既然无所不用其极的把这个工程抢过去,那汤怀瑾当然是冷眼旁观,看着他玩儿砸了才好。
一句政府不让,说的南瑜没了话讲。
有时候,可不就是如此,任你才能再好,资源再足,关系不到位,就是做不成事情。
唐冠年这几十年他放在政府部门身上的心力,可太足了。
比上汤怀瑾这样的海归,一切都律法规,显然是唐冠年这样的人更适合本国的国情。有些事情,只能干看着着急。
汤怀瑾说:“这事就得闹一阵,要是不让他们得到些教训,这事情怕是没个完。”
南瑜无奈,又不想让那些老人家那么辛苦,最终只能妥协,“那我能带小熊去吗?我今天去看过了,那地方都是我认识的人,唐冠年想抢孩子,没那么容易。”
这事汤怀瑾当然是不赞同的。
可是南瑜说,“我答应过他们会把我的孩子带回去给他们看,现在那里都要拆了,要散了,去哪里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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