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随意逼迫我太紧,我现在也不可能为了顺著他的意思而太委屈自己。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他不能做的太过分,我也不能拒绝的太多。但是今天这麽不问青红皂白就甩我耳光的事情,已经四五年没出现过。我虽然不算太在意,也觉得自己不能太孬。
於是最後我与宋建平吵得不欢而散。
他睡他的卧室,我睡我的书房。
早晨起来的时候宋建平已经走了。他很少走的如此之早,天还没亮。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莫名有些夫妻吵架冷战的意味。
在楼下煎了两个鸡蛋,夹了两片面包,还没吃,宋闹闹就从楼上睡眼朦胧一瘸一拐的下来。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快九点了,而且不是周末。”
“嗯。”他满不在乎,挠著头上缠著的绷带,“我这样能去上课?屈叔你就不怕被人说家暴啊?”
父子两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不再多话,由他自生自灭去。
他却拉了把椅子坐到餐桌我对面,直巴巴的盯著我:“我饿了。”
“自己叫麦当劳。”
“我不能吃油腻的。”
“楼下早餐铺子有粥。”
“我这样子下楼?”他问我。
我最後只好起来去给他煮了一份燕麦粥,又把面包片分了他两片,夹好鸡蛋和生菜,放了点儿番茄酱。
他吃了一口,评价:“鸡蛋煎老了。燕麦没煮好。”
我冷冷瞥他一眼。
他没再多说什麽,一副为难的样子把那点儿早餐吃了,龟爬一样回了楼上屋子。连碗都没收拾过。我这个人向来涵养没有宋建平的好,这时候已经觉得有些火了。直接上楼踹开他的门,把他的那些安全套、黄色杂志、情趣用品,还有苹果笔记本游戏机统统给他收了。
“你干吗?”他愤怒大吼。
“学生可不能这麽干。”我便说便往垃圾桶里塞黄色杂志,“你那些游戏机电脑什麽的,我也没收了!”
“你休想!这是我爸给我的。”
他断了一只手,还瘸了半条腿,怎麽能是我的对手,十分锺不到,这个屋子里所有奢侈品全部消失。我叫楼下收破烂的大爷上来,统统按斤卖了。
“你给我等著,我要打电话告诉我爸收拾你。”他在楼上跳脚怒吼,“你他妈什麽东西,也敢收老子的电脑?”
“你打啊。”我挑衅的说。电话早就被我裹在破烂里一起卖了。
他去找电话,发现没有了,才开始抓狂大喊。
“你究竟想怎麽样?”
“下来把你的碗和杯子洗了。”我说,“我就给你找个电话,你爱跟你爸怎麽哭鼻子都行。”
“我才不会哭鼻子!”
“一遇到事儿就指望你爸解决,你不是哭鼻子是什麽?”我说。
他在楼上站了一会儿,十分不情愿的挪下来,把碗筷收拾起来用水胡乱冲著,只有一只手能动,洗得时候两个碗一个碟子一个杯子,给我打碎了两样。
他才不管,用抹布擦了擦手,恶狠狠地冲我说:“电话!”
我把宋建平当年给我那个n81给了他。
那混蛋小子边摆弄边说:“什麽年代的破手机。难用死了。”
过了一会儿宋建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