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馨宁道:“吴伯亲口说的。长生是他们二老,一直带着的。”
“麻雀!”祁修远喊了一声。
麻雀手里提了一个食盒进来。
“给他。”祁修远示意。
“是。”麻雀将地上的长条凳扶起来,麻利的从食盒里拿出一碗凉粉,放在凳子上。
“今天我来的时候,你爹娘还带着长生在路口卖吃食。”祁修远道,“我就给你带了一碗来。别的带来就该坨了。”
馨宁望着祁修远漫不经心的脸道:“原来你早有准备。”难怪会让麻雀去吴老伯那买凉粉。
祁修远挑挑眉,低声道:“本将军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馨宁抿抿嘴没理他。
地上的吴小荣则哭的更加汹涌,眼前的凉粉和梦中的一模一样,连装凉粉的黑粗陶碗,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吴小荣,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鼻涕,颤抖着拿起筷子想夹一块儿凉粉起来,却总也夹不住。好不容易刚加上,又被他抖落了。
吴小荣索性端起碗,用筷子把凉粉往嘴里划拉。
滑溜溜的凉粉入嘴,来不及咬就已经被他咽下肚子里。
“咳咳......”因为吃的太猛,吴小荣被呛的直咳嗽。
他缓了缓道:“我们一路逃回来用了三个月。”
祁修远听见他说话,不由坐直了身体。
“我们一群人有二十五个,每天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开始我们真以为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直到眼睛上蒙的布被拿掉,才知道上当了,那是一处矿场。”
“我们每日每夜不停的干活,休息久了就是一顿鞭子,每天都有人死去。有的是被打死的,有的是累死的,有的是被炸死的……三年来,我们一直在找机会逃跑。也有人逃跑过,最后都被抓回来,当众活活打死。”
“终于,三个月前机会来了。连日的暴雨,在那天夜里导致山体滑坡。矿场也被埋了大半,有好多干活的兄弟也被埋了。但是我们还得干活,那些看守们也有些害怕,离矿场远远的。我们五个人才乘机绕着矿山的背面逃了出来。”
“我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沿着大路走。一路上我们多次遇见那群人在搜寻我们,其中有一次差点就被发现了,有两个兄弟去引开了他们,应该已经死了......后来,我们再不敢沿着大路走,翻山越岭一刻也不敢停,就这样七绕八绕,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竟然走到了京城。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吴小荣含着眼泪说完这些事情。
“你不知道他们是谁?”祁修远皱眉道。
“不知道。他们都穿的黑衣服。”吴小荣道,“在我们面前也不怎么说话,只打人,骂人。”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漏掉的?”祁修远道。
吴小荣竭力回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了。平常我们除了拉屎撒尿他们不在跟前......”
吴小荣一顿,似乎想到什么。
馨宁紧张的望着他,希望他说些重要的事情出来。
“我只有一次听他们说起别的......”吴小荣吞吞吐吐道。
“你说,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祁修远尽量随和道,不给吴小荣造成压力。
“也是三个多月前,我吃了馊饭闹肚子。去草丛里方便......”吴小荣羞道:“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