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歌手唱过:美丽的花园,有阳光空气和水。
我与师父三人的逃亡,就像她唱的那般一样,除了头上顶着热辣辣的阳光,除了空气和水什么都没带。
关于逃亡这个话题要从白小花带着冯安安离开之后说起。自从她们走后,我们仨就有志一起的颓废了近七十二个小时的光景,师父恢复了很久以前的生活习惯,找一顺眼的角落和墙体融为一体;而我则本分的进入失恋状态,关了窗帘像一只等着被屠的猪那般吃了就睡,或者哀声叹气;至于健美男,我们都不清楚他在干嘛,反正他早出晚归,身上常常带着伤和其他母狗的狗毛。
“看来我们家也只有健美男最幸福。”这是六月十二日——六月十七日师父说的唯一一句话,这让健美男有点伤感,他坐在我床头不停对我念叨想当初的师父风趣幽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并发誓一定要让没有内容的笑脸重新回到师父的脸上。我也懒得告诉她,要师父开心很简单,健美男变成白小花即可。但是我提不起兴趣,任着他每日就像话唠一样告诉我们今天他又遇到什么人,和哪一只寻回犬又有什么深情的对视,菜市场的青菜叶子又涨了四毛,还有,还有,我家楼下正对着我的那扇窗户下面不知道被谁莫名其妙的搬来了好几个兵马俑的人头雕像,惹得人们都议论纷纷。
听到这件事之前,师父都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但这事被健美男加油添醋的说出之后,她猛的站起来,把碗一扔,看了一眼表,只说了一声“坏了。”就拉着我们俩往外面冲,还没冲出门洞,整个居民楼就开始往右方倾斜,居民们这才惊叫着反应过来四散逃窜。一片混乱当中我听到着火了的叫声。跑出两三百米远才敢往回看,只见八楼的窗户有迥异的红色光亮,不一会儿就是一声巨响。
住了三四年的房子随着煤气泄漏的臭味而灰飞烟灭了,我有些潸然,尤其想到里面还有冯安安睡过的床,她躺过的沙发以及用过的种种一切,更是沮丧得不得了。靠在树边,看着在不停给别人打电话报平安发微薄显摆自己在事件现场的人群中,恍惚间看到了几张熟悉又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的脸,想再看清一些,裤管却被健美男紧紧扯住,他神情严肃的汪了一声,领着我往边上的小路上跑去。
那停着一辆我没见过的车,师父正坐在副驾的位置,看见我只说了一句:“快走。”关门点火上路,在飞速驶离事发现场的时候,师父侧过头望着依旧在火光中燃烧的居所,摇了摇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谁来得这么快?”我问她。
“还会是谁,追兵罢了。看来白小花的谈判技巧依旧差劲透了。我就告诉过她,不要相信对世界有太大企图的人的任何承诺,不管那个人以前是什么样。”师父使劲的搓了搓脸:“六耳猕猴果真和我算的那样不能正确的使用九环锡杖,天知道为啥那玩意儿只有你和你爹才能使。”又压了压太阳穴:“哎,我还真是老了,做的结界也没以前有用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一张a4纸写下我重重叠叠的疑问,比如第一个问题,九环锡杖到底是什么武器,大家都这么喜欢找它,但找它过程明明也不艰难也不困苦,简直就是一场为了做(爱而做(爱的课程罢了;第二个问题,师父日日都呆在家里保持动一下就死的样子,什么时候做的结界?第三个问题,白小虎和六耳猕猴谈判了什么?我准备用一个很长的句子来阐述我的疑问,当我要张口的时候,师父却做了禁声的动作,只为了打开收音机。
喇叭里流淌出小清新歌手的老歌,还没到副歌高9潮,就被电台女主播掐掉,开始插播发生在我所处位置前一公里处的一场——由于莫名原因的地陷而导致的煤气管道脱落变成的爆炸。人员伤亡暂时无法确定,但在居委会的排查下,除了爆炸那户无法确定当时是否有人以外,其他人都安全无虞;现在消防车已经在集结、各大中小政府机关已经出动。
“就只问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是天界的人做的?”我问师父。
师父摸出一本有些年头的市区地图,努力辨认着用红色圆珠笔写的几纵几划,用手指挥我往着我们并不熟悉的北边行驶:“很简单,这场地陷绝对不会有人伤亡,除了逃逸的我们三。当年天界就有法则,不管怎么政治斗争、死伤是否成河、都不能惊扰到凡人,也就是他们的生活供应者的安危。如果出现死伤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我多虑了,二就是这场六耳猕猴的起义已经使得西方那两派都控制不了了,凡人和天界都要进行大乱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