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她悲春伤秋的时间只有那一小会。
五分钟后,她就不得不又爬起来,认命地翻书包写作业。
第二天到学校,午休时间,夏棠跟李子沫在楼顶吹着风用面包当午餐。用林清让给的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天台空旷无人,视野开阔。头顶的天空蔚蓝,夏日晴空一派澄澈。
老实说,的确如他所说,是个好地方。
面包来自楼下学校的面包房,新鲜出炉的奶油面包,柔软且热气腾腾。
李子沫带着一脸小心翼翼,顾左右而言他地同她聊了许多别的事,兜了好大一圈才终于绕回正题上:“昨天下午篮球赛之后,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夏棠不知道她指哪一件事,怀疑她是不是也看见了之后从杂物间出来的陆霄,她选择先装傻:“昨天我下午去看了班长,还有什么事?”
“没有。”李子沫两只手拿着面包,吃得很秀气,“我就是觉得你昨天下午看起来不太对,有些担心。”
因为她的心思细腻得像面包里的奶油,所以能察觉出细枝末节的不对劲。
夏棠看她表情里带着的担忧,良心遭受到诘问,很那不生出欺骗朋友的罪恶感,有一瞬间,都想:要不然干脆坦白算了?
念头刚冒头又被按下去。
还是不行。
这本来就算不上是很见得光的关系,起码没有哪一点值得骄傲。
她和陆霄不是在交往,也不像是普通朋友。
他们只是,偶尔上床的关系。
因为人类的破窗效应,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又破罐子破摔地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后的许多次。
夏棠咬一口面包,腮帮子被撑得满当当,嚼了许久才把这一口咽下去。最后,她让李子沫放宽心,她现在一切都好。
心里想,果然还是只能指望陆霄他父母尽快把他送走。
在天台上吃完午餐,拍干净裙子上的面包屑,她们一前一后踏着台阶下楼梯,午休时间,教学楼道几乎无人,她们在楼梯上撞见迎面走来的陆霄和林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