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瞒眨眨双眼,眸中的不安逐渐被安稳的锁起来。他因她的动作而迅速清醒过来,松开眉宇勉强微笑了下点点头。
“又做什么梦了?”左莙无奈的放开他,转为牵着他的大手,边说着便引他向厨房走去。她知道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去洗漱肯定是不可能的。
“...梦到你把我还给杨了。”他迟疑了片刻低低出声,语调中满溢着落寞。
“.....笨蛋。”左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伸出泛着奶油色的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过身去打咖啡。“别老是瞎想东想西的,我养你这么久了,就是把你送回去人家也不会还我饲养费,多亏呀!还不如就这么着呢。”
“......阿莙,养我很贵吗?”阿瞒从背后环住左莙,下巴蹭着她落在肩头的发,因早醒而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在逐渐放松下来后平添了几丝慵懒的暧昧。“也没有,我就是开玩笑一说而已。”左莙微笑着摇头,端着手中的咖啡偏偏脑袋。“阿瞒,说起来...你好像自从成年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依赖浴缸了啊?”“嗯,现在即使长时间脱离水域也不会出现脱水症状了。”他点头,伸手扶了一下左莙差点洒出来的咖啡杯,跟着她亦步亦趋的走到客厅里。
“这样挺好,说不定你哪天就蜕皮长出人腿了。”左莙灿烂的笑着,走到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迎着朝阳热辣的光线坐下。
“.....那样...会比较好么?”阿瞒的瞳孔因强光而收缩成一线,低头看左莙啜饮着杯中的咖啡,僵硬的鱼尾甩了甩。
“大早晨的就做了个噩梦怎么就傻成这样了!”左莙仰过头去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尾巴。“是谁之前跟我炫耀鱼尾比人腿好的?你再这样我要不高兴了。”
“......”阿瞒沉默着,胸中翻涌的不安被囚锁,却丝毫没有平息。
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像被天敌盯住了一样的感觉。
可是他...没有天敌啊。
“喂...大早晨的不准想东想西!”左莙将他的呆滞误会成了别的意思,脸黑了一瞬,接着拍打推拒着他让他去盥洗。直到目送对方进入了浴室才转回头,垮下身子盯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也谈不上风景。山中四季大多数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初春盛夏泠秋落雪...区别只是院外的树上一茬又一茬的果实,和山中那些生老病死更新换代的动物。阿瞒没来以前,她早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个年头,刚搬来的时候因为过于隐蔽,远处的深林中在圆月的深夜时还能听到狼嗥。不过当她在这里住的第二年,位置更深些或更浅些的地方陆陆续续搬来三四户人家,大兴土木的修建别墅后就在也没听到过了。
她一口喝干杯中的咖啡,浑身的酸痛加上被阳光直射的暖融感驱使着,半点都不想再动。她将杯子放到身旁的瓷砖上,随着那声清脆的的碰撞声舒展全身趴到地上,伸出一臂比出小时候谈弹珠的兰花指瞄准杯沿,【啪】的把它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