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捏着他的裤脚“求求你,帮我保住孩子。”
刚说完,黑暗就彻底的席卷了她,意识也消失了起来,攥紧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头一歪,不省人事。
看着她昏迷过去,莫皓然更是觉得心脏被人狠狠的抓在了一起,疼到窒息,他缓缓的低下身子,将她痛苦的样子吸进脑海,他面色铁青,拍着她的脸叫着她“南君儿,南君儿!。”
可是说出去的话没有人回应,他高大的身子蹲在她的面前,锐利的眸子一扫,就已经看到她的大腿根部有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她的白色短裤,他只觉得心脏处突突的跳着,有一种恐慌害怕的感觉袭来。
虽然早已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而且在她怀孕的时候,自己并未体谅她,反而是更加的折磨着她,因为他讨厌她的肚子里有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此刻,亲眼看见她的腿间流下的鲜血,那鲜血还是染红了他的眼睛,染痛了他的心。
他连忙将她抱起来,脚步飞快的向外面跑去,可是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加快了脚步,可是,还是还是觉得好远,好远。
经过了田雪的身边,他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抱着南君儿向外面走去,田雪却是像被电击倒一样不能动弹了,直到视线里闪过他们的身影,她才回过神来,加紧脚步跟上了莫皓然。
出了别墅的门,莫皓然远远的看见自己的车子停在花园前,前后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他却是第一次觉得距离如此的遥不可及,看着怀里那人逐渐惨白的脸,他加紧了脚步,一步追着一步的往车前跑,终于跑到了车前,腾出一只手按了开锁键,拉开后车座的门,小心的一手护着她的头,将她放在后车座上,迅速的关上车门,绕到前面,走进驾驶位,上了去,就连副驾驶的门被打开,田雪慌乱的挤上了副驾驶位他都没有注意,发动引擎,车子倏地一声出去了。17281768
而还未坐稳的田雪,随着冲击力向前冲着,幸好抓住了门把手,不然自己的头将毫无预警的撞上挡风玻璃,莫皓然此时好像看不到她一样,自顾自的开着车,想到她身下不断流出的血,放在油门上的脚不断的加大加大,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在路上像是飞一样,田雪紧紧的抓住把手,这一刻的莫皓然让她感到稍许的害怕,他此时的表现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就连五年前,她受伤,也没有看到他像现在这样子的撕心裂肺。5
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还在汩汩而出的鲜血,看着她的脸颊越来越白,他的呼吸越发的沉重起来,忽然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将别墅买的这么远。
视线盯着前方,忽然想到了什么是的,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伟,赶快准备手术室,南君儿从楼梯下滚下来了,浑身是血。”说完,电话就顺着耳边自己掉了下来,田雪眼睁睁的看着如此惊慌的莫皓然,心里好痛好痛,他的心终于不是自己的了,他爱上了南君儿。
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莫皓然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医院,车子才刚停稳,他就从驾驶位上下来,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弯腰抱起了后面的女人,怀里的女人身体并不重,就算因为怀孕的缘故,可是身体的重量还是轻的跟没有似得,她的眼睛如同婴儿般安静地合在一起,小脸安静的依靠在他的胸前,在这无意识的时候,他们的心脏紧紧的连在一起,没有了田雪,没有了孩子,可是,他却只觉得害怕,放佛下一秒怀里的她就会消失般,她腿间的鲜血越流越多,从他的指缝间一点一点的滴在光洁的地面上,让他一贯都无坚不摧的心摇摇欲坠起来,就像是从遥远的高空急速的坠落,一直到了无尽的深渊里。
早已惊慌失措到极点的他,迅速的抱着她向医院走去,林伟已经迎了过来,看着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南君儿自是愣了一下,专业的角度看了一眼,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急诊室的医生护士已经站在他的后面“快,”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士说着,匆忙迎上来,接过莫皓然手里的南君儿,放在担架上,向手术室推去。
莫皓然眼睁睁的看着林伟伸手接过南君儿,手里忽然一空,他突然有种立刻会失去她的感觉,头疼欲裂。
这时,一双纤细柔白的手抚在了他的手上,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是南君儿回来了,可是---“然,你不要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转脸看了眼田雪,淡淡的点了头,跟上了林伟的步伐。
手术室的门重重的关上了,尽管关系再好,莫皓然还是按照惯例被阻隔在门外了,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了,静的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跳的又急又快,他举起手来,双手都是血,有干了的,有还未来得及干了的1avmc。
看着双手的血,他有点发怔的看着指端鲜血的痕迹,这是南君儿的血,是她肚子里孩子的血,可是孩子不是他的,本以为不会痛的他,却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指缝间一点点漏掉,消失。
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对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在乎,自己并不是可以随意就决定了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生死的,那是一条生命,就这样生生的被自己给扼杀了。
双眼茫然的盯着手术室的灯,一刻都不曾移开过视线,仿佛那里面有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从此消失了一般。
他活了二十五年,都是在灰色的地带行走的,没有一刻的温暖和光明照射过自己,除了突然出现的田雪,那个时间,那样的心情,田雪的出现,无疑给了他黑暗的心灵洒上了一层阳光的金色,自此,他小心翼翼,格外谨慎的维持着和田雪之间的感情。
后来被迫送她出国,她离开后,自己又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整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别人都说他是活在地狱的撒旦,是啊,他的前半生,爸爸死了,妈妈无意外的抛弃了他跟着别人走了,尽管他哭着求她,她走时依然没有看他一眼,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报复,报复这个世界,其实田雪出现后,他一度想和她安乐的过着生活的,如果不出现那件事情的话,也许他的人生会不一样,只是现实容不得他心软,他开始变得比以前更疯狂,更嗜血,终于现在变成了嗜血的撒旦。
后来南君儿出现了,因为赵博超的关系,他侮辱她,强/暴她,更是带她到夜店遭人羞辱,不曾给她好脸色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拥有过后在失去会有多么的痛,所以,他就不在让自己拥有,那么失去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就算中间自己有点点的迷失方向,因为孩子曾经想要娶她,想要和她开始稳定的生活,想要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让她和孩子有一个健康的家庭,可那也只是自己大脑一时短路的想法而已,清醒后还是被残忍的现实击打的束手无策。
当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那刻,他又开始恢复了撒旦的本性,折磨她,而她却总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坚强的站着,即便是被他折磨的体无完肤,她也从未在他面前喊过痛,没有声嘶力竭的跟自己争吵过,只是,擦干眼泪,告诉他自己是清白的,然后又挺直脊背站在他的身边供他折磨。
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期盼,也从来没有相信所谓的命运,更不会像是傻子般的求神拜佛,但是,这一刻,只有这一刻,他在心里默默的祈求,祈求他从未相信过的老天爷,可以眷恋她一点,眷恋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不知道上帝会不会存在,但是,他此刻就像是傻子般的想要去祈求。
站在他身边的田雪,呆呆的看着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后怕,南君儿浑身是血的样子,她也被惊到了,可是做了就做了,自己又没有错,自己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上帝仿佛是听到了他的祈求般,手术室的灯熄灭了,随即,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名护士小心的推着脸色惨白的她向前走,她还是如来时一样,脸色白的吓人,身上的盖着白色的床单,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处,那里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了。
林伟在这个时候也出来了,看了眼几近失控的他,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还没有开口,他却先开了口。
薄唇颤抖着吐出来一句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却还是字字清晰着“她,怎么样了?”
咬你消看我。林伟盯着他失控的脸看了好久,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样凉薄的唇吐出一句令人窒息的话来“不用准备手术了”
闻言,他和田雪的身体同时的踉跄了一下,林伟稳住他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