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正好也回了病房,安悦将迟筝放到了床上,干脆说了一句:“我们就算是脾气不好,也都是好心啊,你觉得我脾气不好啊,换一个护士来不就行吗?”
说完,安悦转身就要走。
迟筝却一把拉住了她:“别走,好吗?”
她苦笑了一声,看着安悦:“你知道,我其实很久都没有体会过温暖了,我这个肚子上的伤口,你大概也看到了,不是只有一个,几年前,我在国外做手术的时候,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国外的护士又没有国内这么细心,可想而知,我受了多少的苦,安悦,我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
听着迟筝这样的话,安悦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她将迟筝给放平了,给她盖上了被子:“行了,我们最不喜欢病人煽情了,不过,你要是想跟我交朋友,当然可以了,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不过,我可不希望再因为这个病,在医院见到你,你要是再开一刀,都不用治,直接在家里等死就是了。”
迟筝点了点头:“是,护士小姐,我记住了。”
安悦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不禁也笑了。
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年纪相仿,迟筝的脾气虽然也不见得太好,但是,却自然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纯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相信她,靠近她。
安悦离开不一会儿,迟筝正在房间里坐着呢,徐泽殷推开了她的病房,他笑着走到了她的床前,问道:“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迟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我才不在乎,不疼。”
生孩子那么痛,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心里的痛,她都经历过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泽殷听她这么说,说道:“不疼了就好,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他说,你这个得在医院住些日子,最少也要一个星期,没有家属照顾吗?”
“我没有家人了,就我自己,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人照顾。”
迟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异乎寻常的平静,从几年前开始,她就习惯了坚强,她失去了一切,除了让自己坚强起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徐泽殷,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毕竟也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以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也让他有些吃惊。
徐泽殷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没人照顾,那我没事的时候,就多过来看看你好了。”
“你们医生都是对病人这么关怀备至的吗?”
徐泽殷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看着她:“如果你还有常识,应该知道,医院里分不同的科,你不归我管,更谈不上什么关怀备至。”
“那你这是?”
“我觉得你那副画,我很喜欢,我想成为你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迟筝点了点头:“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她也没有推辞,毕竟,自己现在是需要朋友的。
徐泽殷点了点头,他跟她在病房里说说话,好像也就没那么无聊了,甚至,迟筝还发现,其实,徐泽殷也算是一个有趣的人,有好几次,她都被他讲的事情给逗笑了,各种医院里发生的小故事,迟筝一边笑,一边觉得,要了解一个人,真的是需要花时间的,往往一个人,并不是你“以为。”
病房的门虚掩着,他们的笑声一直从里面传到了门口,本来并没有打算来看迟筝的宫黎川,鬼使神差的,还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听到她病房里传来的笑声,宫黎川脸上的表情骤然一沉,看来,她也没有病的那么严重,在医院也能这么开心。
张彬在他跟前说道:“宫总,迟小姐的病房就在这里。”
宫黎川转头看着他,以压倒性的气势看着他:“我又说过我是来看她的么?”
张彬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虽然,以前宫黎川的性子就如同冰川一样,冷的吓人,可是,最近忽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张彬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可真是跟了一个“好老板”啊。
从这里到疗养院,也不算远,只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宫黎川先去了小司的房间里,他正安静的在床上看书,看到宫黎川来了,抬起头,叫了一声“爸爸”,便又低下了头。
宫黎川知道,他是在为之前的事情心里存着气呢,不禁走到了他跟前:“爸爸来了,不高兴吗?”
宫小司抬起头,看着他:“爸爸,我想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