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堂下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乡民们个个只想跳进来狠狠地给他一巴掌。他这么说侮辱了这些年来大家的感情,也辱没了他们的眼光。
知府爹爹看着跪伏在地的田二柱,无奈的叹了口气。给汪师爷使了个眼色,汪师爷颔首走下堂来。
“田二柱,你可认得这配饰?”
田二柱看了眼面前的黒木兔首配饰,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中一般。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触及那代表着他儿子的饰物,却害怕那只是一个幻影。良久,田二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却是满嘴的铁锈味,“这,这是……”
汪师爷将那配饰递到他手中,“如你所想。”
田二柱神色凄然的看着那物饰,眼泪再也忍不住。将那饰物按至胸口,田二柱再次俯下身,对着知府大人恭敬地跪拜,满含感激。
“大人,三穗并非为我所杀。”田二柱抬起头,再也没了任何顾忌。这兔首配饰是他在儿子满月之日亲手戴上,他如何不认得。如今这跟着儿子的配饰被知府大人得来,他知道他的孩儿一定逃离了魔爪。
知府爹爹舒眉展眼,总算说出来了。
接着,田二柱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原来,江家少爷那日偶遇三穗,见三穗娇俏可人,一时间起了色心,三穗不从,抡起硬木对着江家大少的额头就是一拍。江少爷平日里最怕痛,三穗这一拍把他惹恼,当即抡起拳头对着三穗就是一顿乱揍。他经过那里时三穗早已气绝,江少爷见事情败露,立时派人抓住了他跟在身边的孩子。他们掐着他娃的脖子,威胁道,如果他不去县衙自首,说三穗为他所杀,他当即就掐死他的娃。
听到此处,堂外的百姓无不义愤填膺。江家人确实可恨,尤其是这江家大少,因为是江家独自备受宠爱,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恶不作,这次犯了杀人案,非要他偿命不可。
宁小婉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有些紧张。知府爹爹真的能为了区区百姓和那有权势的江家叫板吗?不是她多疑,古代官员含窗苦读十八载,有的更甚,不外是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得罪权贵断送大好仕途,并不是每一个官员都以包拯为标榜。知府爹爹,就让她看看他是不是无畏强权、一心为民、浩然正气藏心间,只要他立志做个好官,她一定会拼尽全力,为这身份卑微的古代人民伸张正义。
“来人,带罪犯!”知府爹爹重重的拍起惊堂木,众人皆是一怔。
几个衙役拽着一个头发散乱,只着中衣的年轻男子进了府衙,“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对我,你们不想活了!”那男子满脸浮肿,双眼浑浊,脚步虚浮,显然是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
衙役把他带到堂上,对着男子膝盖处狠狠一踢,男子一个措手不及“啪”的跪倒在地。围观百姓听到咔嘣骨节断裂的巨响,都很是解恨。
江家少爷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骨节断裂,全身的痛感都集中在膝盖处,他怒不可遏的瞪着知府,“区区知府竟然敢对本公子无礼,我爹绝不会放过你。”
知府爹爹目光如炬,并不理会他说的,将他往日里所作所为一一道来,说到他施暴不成反将三穗残忍杀害更是气涌如山。
“来人,将这个鱼肉百姓、罔顾法纪、作恶多端的江氏公子立时处决。”知府爹爹掷出一个斩字令牌,衙役取出狗头铡,将那男子按在铡口。男子还处于不敢置信中,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温热喷薄而出。瞪大的眼珠满是惊骇,他到死都不相信这个他动一下小指就能拉下马的知府真的办了他!
宁小婉眼眶湿热,穿越女持有的壮志雄心于心中冉冉升起。那是昂扬的斗志,如灿烂的朝阳喷薄而发,划开惊涛骇浪披荆斩棘义无反顾,化作鹰击长空,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脑中的晕眩越来越强烈,宁小婉无力的倚在梅香身上,在她耳边低语,“快扶我回去。”以往施催眠术,面对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她才会如此虚弱。而今,换了副娇弱的身躯,她精神的损耗更是巨大。
梅香见主子面色苍白、虚弱无力,不敢再多说一句,扶着她朝府衙后院走去。还好老爷一直住在府衙,前面是大堂,处理日常杂物,后院用作安家之所。
梅香感觉到宁小婉浑身发冷,暗中吞声忍泪。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梅香别无所求,只盼你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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