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一口酒,放下时,搭在扶手上,领口还有她刚才狠咬出来的痕迹。他垂眸,彼此之间这样,显得他有些高高在上,有着野性。
季听看着他,想了下,就着这个姿势又问他“你有过不甘吗对某一件事某一个人。”
谭宇程看着她,神色不明,却语气随意,“有过。”
季听指尖一顿。
与他对视着,却没有问他,是对事还是对人。她好像知道结果,又好像不知道。
季听想了下回神,她直起身子,撑着沙发起身。
谭宇程看她动作,不知她要干嘛,季听却膝盖一抵上了沙发,坐在他腿上,谭宇程措手不及,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沙发柜上。
季听搂着他的脖颈,道“吻我。”
谭宇程靠着椅背,一手虚扶她的腰,看着她故意反问,“我
要是不呢”
季听紧扣他脖颈,自己俯身下去吻他,谭宇程唇角勾了下,吮住她的唇,彼此交换着舌尖的酒味,有点甜,吻得热烈,季听肩膀浴袍滑落一边,他偏头吻着她的脖颈,在原有的红印上加深,季听脖颈滚烫,身子滚烫。
她余光看到落地窗上的他们。
顺手拿过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他吻她的这一幕。
而她浴袍滑落,潋滟纷飞。
隔天一早。
狂欢过后的余温,昏暗的房间里,季听被男人搂在怀里,柔软的被子搭在两个人身上,季听动了下,谭宇程搂着她的腰,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地睡着。
季听醒了。
在昏暗中看着他的五官,后来那一瓶酒都被他们喝完了,那酒虽甜,却有后劲,醉后的亲近感觉更疯狂。当然他肯定是没醉的,贴着她耳边说话,只有她迷迷糊糊,最后求饶在他怀里。
此时房里昏暗。
窗帘紧闭,只有浴室里传来少许的光线,季听依偎进他的怀里,想再睡一会儿,结果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她脸微烫。
她轻声道“我饿了。”
谭宇程还睡着,有些迷糊,听见这话,神色懒散,迷糊回答“想吃什么”
季听想了下。
“楼下是不是有肠粉店”
“嗯,有一家。”
“吃这个吧”
“嗯。”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话,他应了一声后又安静了,似又睡过去。但几秒后,他轻蹭了下她脖颈,才缓慢起身,季听也还有些困,她偏头看他,他上身没穿,一条松散的黑色长裤,肩宽窄腰,他拿过衣架上的一件黑色上衣穿上。
抓了下头发,往浴室而去。
身侧没了他,季听觉得有点凉,把被子拉高了翻个身,有些困倦。
谭宇程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清醒很多,看一眼床上还在睡的女人,推门出去,下楼去给她买肠粉。
十几分钟后。
肠粉买来,谭宇程放在开放式的岛台上,推开房门,站在那儿看她。
本想她还睡就不喊了。
季听却被他开门时的光线亮醒,她睁眼,在黑暗中与他对视,她睡姿柔软,身上啥也没有,长腿压着被子,这一幕,极其柔软,诱人。
谭宇程开口,玩味调侃,“再不起,我们就再睡会。”
他语气有几分隐喻。
不起那就一起再运动睡。
季听听懂了,抱着他那枕头,脸红,她不想了,昨晚自己惹的,最后真的失控了,她拉着被子坐起身,“我等下就出去,你关下门。”
谭宇程没动,就靠着门。
季听脸更红了,她与他对峙几秒,接着拥着他那被子起身,下了床,上前把门往外一摁。
砰。
关上。
谭宇程后退一步,轻笑了声。
季听听见他的笑容,咬了下牙,拐进浴室里。
浴室昨晚挺狼狈,水迹到处都是。洗漱台上多了牙膏跟牙刷还有洗脸巾,牙膏牙刷颜色都偏深,但比他的那只要浅一点,洗脸巾刚开。就是没有护肤品了,不像在天域,肖姨会准备。季听洗漱完,擦好脸,昨晚这样熬夜,这些日子也挺累,但她此时皮肤反而白皙红润。
她穿回浴袍,走出去,谭宇程在岛台那儿喝水,看她出来,转身打开微波炉,取出里面热好的肠粉放在岛台上。
筷子也都已经放好。
季听在椅子上坐下来,问他“你呢吃了没”
“吃了。”谭宇程放下杯子,推了一份汤给季听。
季听掀开盖子,上面是乌鸡汤。
但这份汤不是楼下肠粉店的,是隔壁另一家做炖汤出名的餐厅,也就是说他还去买了汤,季听喝一口汤,一下子身子暖暖的,她拿起筷子吃肠粉。
谭宇程那份是吃完了,碟子都放在洗碗机里。他喝着温水,看着她吃。
这套公寓白天跟晚上是两个样子,白天阳光倾泻进来,整个客厅亮堂,远处的卓越跟卓悦都能看见,文化街区的招牌一眼俯视得到,白天的街区有种狂欢后的寂静,却又特立独行,这个街区是一些老厂区改造的,旁边则是一栋栋的高楼大厦,而他这个公寓则在更高的位置,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吃过早餐。
碟子跟筷子汤盅谭宇程放进洗碗机里。
季听起身走去沙发那边,自动扫地机已经在地毯上转动,吸尘的同时也吸走留下的水汽,几个礼物袋子东倒西歪,玫瑰花则依旧鲜艳欲滴,季听抱起那束玫瑰花转身问他“有花瓶吗”
谭宇程洗了手,擦干手“有。”
他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深色的花瓶放置在岛台上,他的东西果然都是深色的,季听走过去,拆开花,把漂亮的玫瑰花放置进去,她没学过什么插花手艺,就是胡乱放。谭宇程靠着岛台,垂眸看着她弄,阳光近乎要落到他们身上。
在那一刻。
有种岁月静好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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