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俯身为谢燃整理衣物,束发带冠。
谢燃推开了他。
“……咳,我自己来,”定军侯的声音哑的厉害,冷淡得仿佛刚才黏热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不要碰……”
赵浔刚为他系完里衣带子,眼尾还带着点情事后的红痕,漾着温热的柔和。
他手指微顿,抬眸盯着谢燃。
可惜,谢燃避开了他的目光,自然也错过了赵浔此刻温柔的神色。
谢燃垂眸道:“臣没事,事急从权,这不算什么……还要多谢殿下迫不得已,以此法救臣。”
——臣,殿下,迫不得已。
不愧是定军侯,最识礼法,行止得当,这几个称呼和用词,立刻给他们刚才那荒唐越界的行径定了性,正了名。
有时候赵浔真的很佩服谢燃,永远冷静得不像活人,哪怕刚被人从内到外凌辱过,哪怕刚才被人强迫过,转头还能说出一句“多谢”
赵浔神色骤然冷了下去,他松开扣住谢燃腰带的手,站起身。
“侯爷客气,”赵浔淡淡道:“您收拾完就先走吧,我来公布陛下死讯,便说是陛下临终诏我,这时再拿遗诏出来,也算合情合理。”
谢燃没有反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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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感吗~我发现我好喜欢带血d
第92章痛爱
或许确有紫薇命盘之说,赵浔的即位异常顺利。
若不说玄学,实际来说,其实朝臣们也并没有太多选择和怀疑的必要。原本有势力的皇子都被谢燃斗出了局,赵氏宗族又被谢燃灭了干净,倒显得这位出身低微、却交好文臣,多年来在盛京踏踏实实做实事的郁王殿下十分实至名归。
而与之相反,所以的怀疑和矛头都对准了谢燃。
且不说他似自带兵回京显然图谋不轨,庆利帝的死与之脱不了干系。赵氏皇族又死的那样血腥……佞臣、谋反,一时间喧嚣日上。
忠臣想谢燃被绳之以法,权臣想谢燃一无所有,还有一大堆的仇人希望他死无葬生之地。
人人都想谢燃死。
正月,新皇即位祭祀典礼前日。
赵浔着一袭黑金长袍,金线滚边,锦绣蟠龙自肩头腾云而起,环绕全身。
这是龙袍,人人都想要的至尊权位。
新任君主却面无表情,垂眸俯视着跪在他身前的人,从那人苍白的手腕,落到那人手捧的玉匣。
匣子里,是虎符。
赵浔却没理那庆利帝死也要握在手中的至高无上兵权信物,只是握上了那手腕,缓缓施力,摩挲那嶙峋的腕骨。
还是又瘦了,赵浔想。
“陛下,请收回虎符。”跪地的谢燃说。
“谢侯爷,”不知从何时起,赵浔也开始对谢燃用公事公办的称呼,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我很好奇,你命都不要甘愿服毒,就为了从先帝手中拿回虎符,为什么又甘愿送给我?”
谢燃不知道,当赵浔问出这句话时,其实他心里有个一直想要的答案,谢燃同样不知道,这个问题是赵浔给他们这段关系的最后一次机会。
谢燃只是公事公办地回答:“陛下会是明君,自然与先帝不同。”
——明君?
赵浔嘲讽地勾起唇角,但他已经不会和之前一样追问了。
他曾将心明白地掏出来许多次。
在少年时,他曾求谢燃为了他活下来。
在青年时,他曾对谢燃说“凡君所愿,皆为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