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阁给准备的资料还挺齐全,至少让陈钧这个没在机关呆过的菜鸟,都很快了解了训练监察部门的架构。
其实说白了,不管是以前总参没改编时,八总部其一的训练总监部,还是现在战区的作训部。
建立的初衷,都是源自对部队日常训练的重视。
毕竟,部队体量大了,仅仅凭借单一的部门来监督的话,很难保证全方面的去把控。
作训部的工作很像战区参谋部的分支,也有点类似之前七十一军的兵种局,只不过作训部体量大。
在管理上,从参谋部独立出来罢了。
训练监察部下辖计划监察处,陆军战斗训练处,军事科学条令处,以及军外训练处。
至于边涛呆的信访处,是监察下辖五个部门之一,只不过算是可有可无。
信访处只有几个干事负责,连专门的负责人都没有。
这几个部门任务笼统的理解,就是负责各单位训练大纲的考核,制定,也包括对一些训练计划的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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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工作牵扯到这些训练大纲,那就不可避免的要随机抽取单位,进行考核。
考核可能是条令条例,也可能是其他方面,甚至按照大纲全部来一遍都行。
总之,随机抽的单位只要监察部想找事,就没有找不到的,毕竟,哪怕只是一个连级也要一百多人。
全按训练大纲标准,总有遗漏吧?
而被监察部抽到训练不合格的单位,全战区点名批评就算了,很多名额甚至年终的评功评奖都能取消。
这惩罚对基层单位来说,那特么无异于天塌了。
不过政策是政策,对策是对策,监察部自然会适当放水,战区也不可能抓的这么严。
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会留有一些余地。
可不管咋说。
这还是一个得罪人的单位啊。
陈钧坐在宿舍内,看完李东阁给自己的资料后,他抬手揉了揉脸颊。
好半晌无言。
目前战区最重要的是合成,而合成里面最重要的是重装改编,监察也是围着这些单位开展。
但监察部毕竟管理方面有限,需要作训部其他几个部门配合。
才能更快的展开工作。
想让人家配合,那就不得不把整顿的事摆上日程。
至于原因,很简单啊,谁能躺着也不想坐着,能坐着自然不想站着。
天天在机关到点工作,到点下班的干部,突然让他们东奔西走去各单位出公差。
打乱现在舒适的办公环境,下野战基层吃苦,有几个人会很乐意?
思虑半天,陈钧也没啥头绪。
索性,将那些资料全部丢到一旁,暂时不再考虑这些糟心的事,而是自己动手将铺盖之类的全部都铺一铺。
个人物品也都掏出来摆摆。
说起来这些细致的工作,陈钧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干过了,自从有了勤务兵,换洗的军装都是李武界帮忙洗净晾晒。
忙完这些琐事,也差不多晚上九点。
陈钧又打电话给李海瑶询问了报到的事,给父母开个视频,简单说说自己到新部门履职的大致情况。
老两口倒是没说啥。
陈钧的父亲陈白水年轻时,好歹也是有点经历的人,知道现在自己儿子,已然成长到不是他们现在能插手操心的。
只是叮嘱陈钧照顾好自己,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四月上旬天气还不算热,陈钧忙完一切,又冲了个澡,便躺在床铺上。
头枕着双臂,整个人毫无睡意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陈钧此刻只觉得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
想想179旅在切巴尔库目前的状况,估摸着这两天正在忙着拍摄重装宣传片。
那玩意真没啥可操心的,因为按照宣传一贯的尿性。
宣传片这东西不是拍的特别强大,强大到几乎带点科幻的程度,就是拍摄的角度非常刁钻。
刁钻到一看就给人带不来任何威胁。
陈钧对这帮拍摄宣传片的干事专业程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抛开179旅的事。
陈钧突然又想起徐老头对自己叮嘱,还有李东阁今天下午说的话。
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次过来机关部门,好像是被谁给计划好的。
要拿他当刀,快刀斩乱麻的剔除一些不好的因素。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很真实。
思来想去,陈钧也没啥思路,毕竟他也是刚来,连人也没认识几个。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陈钧干脆啥也不想了,侧着身子闭上双眼开始休息。
不得不说,机关就是不一样啊,连特么大铁床都比野战部队的更舒坦。
。。。。。。。。。。。
一夜无话。
时间很快来到4月9号,也就是陈钧过来作训部,报到的第二天早上。
清晨刚过五点,不需要哨声,更不需要闹钟提醒。
陈钧就睁开眼,抬头扫了下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色。
没有赖床习惯的陈钧,当即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上昨天边涛领回来的机关服,佩戴作训部臂章。
收拾整齐后,匆匆下楼。
179旅这近半年来改重装,让陈钧养成了五点就起床的习惯,之前半个月在切巴尔库勘察更是不敢耽搁。
这早上要是不忙点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带劲。
可有一点陈钧忘了。
这特么是机关啊。
成员组成部分几乎全都是干部,只有一些办事员或者执勤的是士官或者上等兵。
是干部就有干部的待遇,有些分配的有房子,在附近军区家属院住,有些不够级别的也可以申请廉租房,跟老婆孩子一块住。
作训部别说五点了,就是六点也没啥人。
因为工作上班点都在七点多。
所以,陈钧从宿舍出来,他叉着腰往大路边一站,一股微风吹过。
整个作训部静悄悄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远处大楼入口安置哨卡的地方,通过路灯能够勉强看清楚有人在执勤。
面对对这种情景。
陈钧感觉有些别扭,这跟一线军营完全不同的环境,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
太冷清了。
不过。
也不是完全没人,远处就有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正一路小跑着过来。
等离的近了。
陈钧定睛一瞅,不是边涛还能是谁?
这家伙,一个少校啊,硬是跑的脸红脖子粗,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陈钧跟前,“啪”的一声立正,敬礼:“陈主任早!!”
“早。”
陈钧抬手回礼,随后,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边涛:“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